徐璈伸手把桑枝夏垂在耳侧的碎发勾到耳后,轻说:“陈年河的根基不在此处,眼下刚到西北大营,正是慌于落脚扎根的时候,乱糟糟的没人顾得上一个随行的御医。”
“你在家乖乖等我,我去把御医偷出来。”
桑枝夏准备了无数说辞,全都在这一个灵性的偷字面前卡了壳。
她难以置信地瞪着徐璈:“你刚说什么来着?”
“你要去干什么???”
“我说,我去偷。”
区区一个西北大营,偷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御医能有多难?
桑枝夏被他的直气壮震慑住呐呐无言,恍惚间甚至觉得眼前的人可能曾经当过土匪。
徐璈略略直起身子在她的下巴上亲了一下:“放心,偷得出来。”
桑枝夏脑中乱麻打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狠狠一怔后才咬唇说:“你就是避开了人真的把御医偷出来了,那这人回头再放回去,陈年河不还是都知道了?”
他们总不能等御医治好了老爷子的病,反手再把被偷出来的御医给灭了口吧?
“他知道才好呢。”
徐璈指腹摩挲过桑枝夏的耳垂,轻声呢喃:“我原本还在发愁西北大营这边找不到可用的人手,他既然是自己来了,为何不用?”
“枝枝,你放心,我手里有压得住他的东西。”
“陈年河想不想跟我冰释前嫌不要紧,可他一定对我手里的东西感兴趣。”
“他不敢杀我。”
等治好了老爷子的病,他在家等着陈年河上门。
认命是什么东西?
最后的最后,徐明辉还是坚持跟徐璈一起出的门。
他铁青着脸瞪着徐璈,一贯淡然的脸上充斥满的全是怒气:“那是西北大营!大营中驻扎着二十万兵马,你怎么敢说自己进去偷出来一个人还能全身而退的啊?你到底怎么想的?!”
面对他勃然而出的怒气,徐璈显得非常淡定。
他轻飘飘地说:“西北大营怎么了?”
“军营的巡查换防规矩还是我父亲当年制定下的,你觉得我进得去出不来?”
没有人会比他更熟悉大营里的情况。
哪怕是从未真正踏足过西北大营一步,他也能进得去出得来。
徐明辉一时语塞憋红了脸,徐璈语气淡淡:“按我之前跟你说的做,别的不用你管。”
“至于陈年河……”
“我自有法子应对。”
徐璈主意已定,徐明辉无可奈何。
他下意识地看向沉默的桑枝夏,惊诧道:“你就不能劝劝他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管得住的人就不能稍微管一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