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根本就不会下围棋!
就算是被老爷子亲自教导了两个月,她还是她。
她的本质仍然是那个当初的自己,一个不折不扣的臭棋篓子……
桑枝夏难以置信地看着徐璈深深吸气,眼神里掺杂了震惊意外和掩饰不去的心痛,像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这么就把自己卖了。
徐璈强忍着笑逼着自己略微转头,用手抵在嘴边咳了一声说:“祖父,您不是说枝枝有天分吗?”
“她难得有一日空闲在家,还盯着那些账册耗神做什么,受您在棋艺上点拨点拨,也权当是修身养性了。”
老爷子许是不适的时日久了当真有些精力不济,乍一听还觉得徐璈说得挺有道。
他转头看向表情空白的桑枝夏,满脸正色:“夏丫头跟我过来,祖父教你。”
桑枝夏一脸木然地颤颤。
捡足了乐子的徐三婶赶紧转头喊;“嫣然啊,快把你祖父的棋盘拿出来,支在院子里给你祖父和你大嫂下棋!”
一听到是桑枝夏上棋桌,徐明阳和徐明煦这俩地鼠都不打洞了,兴致勃勃搬了小凳子出来围观。
棋桌边上,桑枝夏抱着一盒子圆滚滚的木头棋子,笑得分外苦涩:“祖父,求求您了。”
“手下留情。”
病来如山倒
徐家老爷子生平两大喜好,一是兵法纵横谋略,二一个无可取代的就是下棋。
醉心半辈子棋艺的老爷子技艺高超,非等闲之辈可比,桑枝夏这个抱着棋盒子瑟瑟发抖的小菜鸡更是望尘莫及。
平心而论,老爷子对桑枝夏这个长孙媳妇的偏宠更甚如今的徐璈几分,其余几个小的也比不了。
可到了棋盘上,老爷子待她再无往日的温和慈爱,下手狠辣无双,那叫一个秋风扫落叶毫不留情。
桑枝夏被整治了几日蔫吧得像霜打的茄子,脑门上怅然不散,明明白白地写了输怕了几个大字,在家里惹了不少笑话,更是挖空心思地往地里钻,想借此稍微躲一躲老爷子可怕的锋芒。
可她也没能躲多久。
老爷子的病又加重了。
屋里传出老爷子沉闷的咳嗽声,徐璈和徐明阳等人在里头候着。
桑枝夏亲自送了大夫出门,听着大夫千篇一律的说辞,眉心狠狠打结。
“大夫,我家老爷子往日身子极好,照您所说只是略受了些风寒,怎么会病得都起不了身了呢?”
大夫大约是听惯了这种说辞,一摆手淡淡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老人家年纪大了一日不如一日,哪儿会比得上从前?”
“不碍事儿,好生养着就行了。”
桑枝夏勉强挤出一个笑垂首应了,转头看到特意搭出的小灶上冒着白烟的药炉,心头隐隐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