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不置可否地含笑点头,跟上去说:“你前些日子萃出来的酒是不是要到时候了?还是跟之前一样,十五送去城里?”
桑枝夏面露恍然:“你不说我都忘了,明天不就是十五送酒的日子吗?”
跟酒楼说好的日子不能耽搁,可暖棚里乱糟糟的也脱不开身,桑枝夏想也不想就说:“明日你自己去送,弄完了早些回来帮忙。”
“我一会儿去检查一下看看棚子里需要修补些什么地方,缺的话你明日一起买回来。”
徐璈一一记下认真点头,神色如常地跟桑枝夏走了出去。
院子里,闻讯而来的村民还没走完,吴长贵看到徐璈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拍了拍徐璈的肩膀说:“今日这事儿是委屈你了,你别吃心,谁是谁非咱们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不会让那蛮横的占了便宜。”
徐璈笑着说:“多谢吴大哥。”
边上的人也纷纷出言宽慰,桑枝夏在边上见了暗暗佩服。
好人当了不耽误做坏事儿,徐璈这小子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戏精,蔫儿坏!
是的,我手欠
闹闹嚷嚷的,惊动了全村上下的王大锤遇袭风波,就在村民罕见一致的嫌恶中过去了,徐璈的身上半点污水都没沾。
一切看似如常,徐家众人看起来也像是都信了,可桑枝夏却隐隐觉得,老爷子必然是看出了什么。
他老人家只是懒得多说。
看出来的不提,愿意喧嚷的王家人说什么都没人取信,徐璈脸不红心不跳地领了被诬陷可怜人的头衔,次日天不亮就把租来的骡车赶到了门口,将桑枝夏事先萃好的高粱酒稳稳当当地搬到了车板上。
桑枝夏帮着固定:“刘掌柜上次不是问能不能酿别的酒吗?你这次顺带回复他,果子酒之类的暂时还酿不了,寒冬腊月的也没处去寻用得上的果子。”
“若是觉得只有高粱酒和米酒花样少了的话,那过些日子还可多一味竹沥酒,下次送酒的时候,就带一瓶去给他先尝尝,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多酿一些。”
徐璈反应极快:“你月前冒雪寻竹林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你以为是为了什么?”
桑枝夏再三检查确定无误了,拍拍车板上的酒坛子说:“咱们现在能买到的材料不多,之前做的酒曲剩下的也不多了,偏偏一时寻不到新鲜材料补上,没办法在数量上增产,现在就只能是在质量上花心思了。”
她说着有些遗憾:“可惜了,你是没这样的口福。”
竹沥酒的基底其实还是高粱酒,区别在于新鲜萃取出的酒水不入酒瓮储藏积味儿,而是将新鲜酿好的酒液设法灌进竹节的孔洞中,以竹节的孔洞为储酒的容器发酵。
竹节承天雨露,自带一股旁的草木比不得的清冽芳香,在竹节中储藏的时间足够的话,再取出的酒水自有一股独特的滋味,时候把握得好的话,上了桌也能算得上是不可多得的佳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