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地紧挨着南山脚下,顺着往上就有一道从山间落下的山泉,过去一截紧挨着的还是会在春日化冻的河沟。
水渠连接两端起头,一侧连山泉落下之处,一侧连河沟。
桑枝夏小跑着过去看,笑眯眯地说:“三叔你们辛苦了,这可比我一开始说的要深些。”
“莫大叔说栽稻米用的水多,渠子浅了只怕是到时蓄水会有不足,万一影响了苗子就大有不妙。”
徐三叔指了指不远处正在跟人唠嗑的莫大叔,笑得有些得意:“他这么一说,咱们当即就想着挖深些好,也省得来日还得想法子扩渠。”
万幸也是人多。
你一锄头我一铲子的,没费多大会儿工夫就弄出了样子,看着也比预想中的好。
桑枝夏见了十分满意,赞赏道:“要不怎么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呢?还是三叔你们想得周到。”
正在走过来的徐璈闻声脚步微顿,桑枝夏还一副怕他没听懂自己在内涵似的转头,眼里的笑十分意味深长。
“徐璈,你说是叭?”
徐璈笑色顿僵,桑枝夏面露恍然:“哎,我差点忘了。”
“你不就是嘴上无毛的么?”
徐璈……
桑枝夏:“大意了,好端端怎么还骂你一句呢?”
徐璈嘴角抽抽,锄头一竖胳膊一搭,站定了怅然叹气。
“枝枝,其实我不刮胡子的话,那也是能看得见毛的。”
桑枝夏配合地凑近看了看,满眼唏嘘:“你说你何苦为难自己?”
“不牢就不牢嘛,反正也没谁说你,你说是不?”
徐璈……
一朝大意失足,起码三日嘲讽不歇。
这回真的是大意了。
桑枝夏奚落完了心情好了不少,哼着不知名的小调儿就去另外一头帮忙了。
众人齐心协力在地里足足忙活了一日,暮色落下时总算是见了尾声。
中途回去了一趟又折回来的老爷子说:“都急着走做什么?家里的饭马上就做好了,大家伙儿都跟着我先回去吃了饭再说。”
“我们这十好几个人呢,你家得多大的锅才能一次做出来这么多饭?”
村长好笑地摆摆手,喷出一口旱烟杆子的烟雾说:“饭就不吃了,家里都等着呢。”
“只是我有点事儿想问问你孙媳妇。”
他转身看着桑枝夏招手:“夏丫头,你过来些。”
桑枝夏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跑过去:“村长,您叫我?”
村长指了指她身后搭建得很是像样的暖棚,奇道:“这东西也算是我们看着搭起来的,你是说这玩意儿能栽得出稻米是吗?不等开春就能种?”
桑枝夏没想到他问的是这个,愣了下说:“我估计是可以的,但是具体还得先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