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虽是嘴碎不正经了许多,可也不耽误手上的活儿。
在打下手这一块儿,他显然是已经磨炼出来了。
嘴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扯着无用的闲话,桑枝夏也很快就调配好了卤肉用的卤药包。
剔下来的三副猪头肉一次卤了吃不完,她只往锅里放了一个,剩下的跟分割好的肉放在装满腌料的木盆里打滚转圈,沾满腌料后放在擦干净水的大木桶里压块放好,盖上盖子还在上头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
“腌个日揭开盖子翻一翻,顺带这几日可以抽空去砍些松枝柏条回来,等腌透了就可以搭架子熏了。”
灌好的腊肠拴成一串一串地挂在灶台边上风干水汽,徐璈挂好最后一串不慎被碰了脑袋,抬手一捂不自觉地皱眉。
“挂在别处不可以吗?”
桑枝夏盯正在查看锅里的卤水情况,头也不抬地说:“灶上有热乎气,在这里容易干。”
她看了不得不弯腰躲避的徐璈一眼,好笑道:“谁让你长那么高的?”
厨房的顶已经算是高的了,哪怕是挂上了这些腊肠,任何一个人进来都不会碰到。
除了徐璈。
徐璈咬着舌尖没说话,弯腰捂头以一个谈不上优雅的姿势走出厨房。
桑枝夏一开始没留意,直到这人在西棚里喊:“枝枝!”
“枝枝你过来一下!”
桑枝夏很是莫名:“怎么了?”
“我有东西找不着了,你来帮我找找。”
“什么东西?”
桑枝夏擦了擦手推开虚掩的门,还没跨进门槛腰上就多了一双大手。
“你……”
“嘘。”
徐璈双手掐腰往上一提,以一种旱地拔葱的强势将桑枝夏原地拔起。
桑枝夏眼珠一直还没回过神来,再低头就发现,自己被徐璈直接举着坐在了半人高的柜子上!
她猛地低头看着自己悬空的脚,身侧突然压了两只大手。
徐璈手掌撑着柜面,脚下未动上半身却在缓缓逼近。
他仗着自己人高马大把桑枝夏圈在怀抱的范围之内,直勾勾地撞进桑枝夏的眼里听着彼此呼吸的相互碰撞,笑眼如弯:“不长这么高的话,怎么抱你?”
过浓的情是智的绊脚石
徐璈之前真的装得太好了。
桑枝夏之前从未察觉到,徐璈竟有如此强势不容人迟疑的一面。
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的大浪,翻涌而起的浪花间隐约可见嶙峋锋锐的山石,迎面袭来的压迫感顿在眼前,空气中带起的都是避无可避的沉沉和独属于他的气息。
冷不丁鼻尖撞在眼前险些相碰,呼吸交错时融起的热度烘得她心尖发颤,指尖蜷缩间喉咙里也像是堵了一口气。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