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手也是顺着路线全都铺设通了,不会出半点闪失。”
桑枝夏轻轻地嗯了一声,闭上眼说:“还有王城中要跟随入京的官眷。”
“官眷中不乏老弱,路途遥远不可大意,能照拂的地方都多些仔细,别让人再咒一句咱们蓄意不良。”
短短一夜,徐璈招惹上身的骂名已经够多了。
再多些兜头扑来的恶名,徐璈只怕是要人人喊打了。
灵初想到徐璈的处境也没忍住叹了口气:“东家放心,能周全的咱们都已经尽量周全到了,至于旁人的嘴……”
“在顺利抵达京都之前,纵是有再大的不满,这些人只怕也是不敢说的。”
甭管是怎么捂的,也不管过程如何。
总而言之,反正现在这些聒噪的嘴是全捂住了!
去成全被禁锢在九层皇冠之上的人君
徐璈发兵困文相等人的消息已经传开,这些人的家眷也都是被徐璈派去的人亲自请出来的。
说是请,其实不如说是强迫来得更贴切些。
因为如果放任这些人自行慢慢收拾再慢吞吞地动身,只怕耽搁十天半月都是寻常。
可徐璈多一刻都不想等。
他们在王城耽搁多一日,江遇白彻底失控从京都跑回来的可能就越大。
江山初定,百废待兴。
江遇白是万民众臣的主心骨,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再引发别的风浪。
江遇白现在离不得京都半步。
徐璈不想看到任何一点变故。
所以此番前往京都,徐璈除了强行要扶棺入京,还强迫带上了江遇白开辟新朝用得上的人。
整个岭南王城中的官员班子被他一次带上,这样的效率是最高的。
但同时也是最招骂的。
但凡人的言语能化作戳穿脊梁骨的尖刀,徐璈早就被骂得万劫不复粉身碎骨了。
桑枝夏想到外头的风言风语面露无奈,片刻后叹息道:“不得已的法子,但只要管用就好。”
至于功过是非到底该如何评说,那不是他们能主导的事儿。
桑枝夏示意灵初自行去忙,转过头看到南微微不由得笑了:“老太君那边都收拾好了?”
“早就收拾好了。”
南微微走过来说:“徐大哥回王城的时候祖母就下令在收拢资产,打点行装,现在其实也没什么可再收拾的。”
南家原本是盘踞岭南而生的世家,根基就在岭南。
但南家无可再入朝效力的子孙,唯一的后代就只剩下了南微微一人。
南微微日后嫁入徐家,当为徐家之妻,也当久居京都。
南家的长辈们商议后还是决定举家入京都,权当是为无趣的余生再多添一点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