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你瞧小王爷的怒状,我总觉得咱们都得跟着徐璈一起祭军旗。”
书生:“……”
没死好哇,活着才遭罪呢
和尚歪在地上半酸不苦地说:“你且等着瞧吧,依咱小王爷的脾性,今儿给我的这一拳顶天就是开胃菜,多的还在后头呢。”
“不过也不打紧,只要京都打下来了,咱们也不算辜负王爷所托,豁出去这条命也算是干出了点儿动静。”
书生赞同地点点头,和尚口吻古怪:“最惨的是徐璈哦。”
“咱们顶多就是被拉出去斩了,徐璈的话……”
“可能得先被抽上九九八十一天的鞭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不定小王爷还要亲自动手,想死都难。”
书生本来想说不至于此,可转念一想徐璈在王城中背负被迫的无数骂名,没忍住百感交集地笑了几声。
“在此之前,估计得先挨骂,脊梁骨都得被人戳成渣。”
胖头猪照了水镜,反正里外都不是人。
论起最是惨淡,那必然还是徐璈首当其冲。
和尚满脸唏嘘:“要不说是小王爷认定的徐大哥呢,这一声大哥当真不是白叫的,当哥的就是能扛事儿,是条汉子!”
“服气,相当服气。”
书生不知怎么接话无奈得面皮抽动,把晕死过去的江遇白扛到软塌上安置好,正准备跟和尚分工把江遇白看住的时候,营帐外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声音:“小王爷人呢?”
和尚转头跟书生对视一眼,二者眼中都闪过惊讶。
营帐的帘子被人掀开,薛先生一眼看到貌似睡得很安稳的江遇白,风尘仆仆的脸上飞快掠过一抹如释重负。
“可算是赶上了……”
薛先生说完紧张地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给江遇白吵醒了。
谁知这时和尚老神在在地说:“先生放心,是打晕过去的,一时半会儿且醒不来呢。”
薛先生:“……”
就迟了那么一小会儿,竟是已经打起来了?
薛先生难掩惊恐:“小王爷知道了?全都知道了?”
书生苦着脸:“能猜不到吗?”
“先生没到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合计什么死法比较痛快了。”
反正江遇白这个时候不能离开大军半步。
否则不说前功尽弃,但事情的繁琐程度会直接翻倍。
大战耗日已久,百姓深受苦楚。
战事一日不平,耗费的军饷粮草之数称巨,百姓就被迫多在地狱火牢中多熬一日,被迫耗损的元气也更多一分难以恢复的苦难。
可平心而论,换作是他们自己走到这一步,在天下和父亲的面前,他们也会毫不犹豫选择回去。
可掌天下权的确是男儿壮志,可跟亲爹比起来,爹就那么一个,天下又有什么重要的?
和尚依旧是在地上坐着,薛先生本来是最持重沉稳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