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一直装糊涂装不知,盼着老王爷能舍了这个念头。
也一直等待合适的机会,想顺水推舟把这事儿推了。
今日收到消息得知南微微和田颖儿在外与人动了手,桑枝夏在不明就里的状况下,也不打算善罢甘休。
徐三婶就意识到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所以他们气势汹汹赶着来讨说法,看似是为了掐断不着调的传闻和抹黑,实际上是为了借此跟老王爷表态。
徐嫣然不可入王府。
桑枝夏迅速反应过来呐呐无声。
徐三婶眼眶微微泛红:“夏夏啊,此事是我和你三叔对不住你和徐璈。”
“你和徐璈支起徐家不易,我们都知道。”
“我也知道,嫣然此时入王府其实都是好处,对徐璈稳固前朝地位也是有利无害,但……”
“我和你三叔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我们夫妇的命,我实在是……”
徐三婶喉头一哽彻底说不出话。
桑枝夏恍惚一瞬哭笑不得地乐了:“三婶这话就是说岔了。”
桑枝夏把手帕放在徐三婶手中,失笑道:“徐璈拼战功,我广种粮多赚钱,为的不就是选择自由,来去也自由么?”
“如果这般辛苦,最后还得靠着妹妹的终生大事儿去稳固什么,我们岂不是都白忙活了?”
“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处用将军?”
徐三婶难掩惊讶地看着桑枝夏:“夏夏,你……你和徐璈当真不怨我们吗?”
“这有什么可怨的?”
桑枝夏擦去徐三婶眼角的泪,戏谑道:“而且三婶放心,就算是老王爷有意,小王爷也不会同意的。”
“小王爷大概率不想跟徐璈动手,所以不怕。”
大不了放徐璈去跟江遇白讲道。
江遇白是个通情达的人,不会过多难为的。
徐三婶心口一直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又是如释重负又是惭愧难当,百感交集之下愣是话都说不出来。
桑枝夏不想让她强忍着的悲咽声太过明显,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不光是嫣然,往后锦惜和我的糯糯也是如此。”
“咱家的孩子少时但求无忧,长大了也只求绝对的自由。”
“男孩儿若想建功立业,那大可站在祖辈的荣耀上去施展抱负,女孩儿若是想畅游天地,那也可以去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儿,至于姻亲来往……”
桑枝夏轻笑道:“咱家的富贵了,银钱也够花的。”
“不多求这些。”
“三婶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便是,无人会怨的。”
桑枝夏一路轻声宽慰着心情大起大落的徐三婶,等进了家门看到徐明辉和徐璈,不由得扬眉笑了。
“微微和颖儿去嫣然的院子里了,你来我这儿可找不着人。”
徐明辉面上闪过一丝赫然,忍着局促叹息:“大嫂,你明知道我来不是为了这个。”
桑枝夏装作不知道他老早让人打听的事儿,忍笑坐下说:“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