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颖儿抱着一把抢来的弯刀,龇牙冷笑:“没打死,那是我今日念佛不杀生。”
“再让我听到一句不好听的,来一个打死一个,来两个棺材陪葬给一双!”
“我看谁还敢作死!”
刚被暴打的阴影仍在,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小姑娘们也没了之前人多势众的嚣张,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南微微不满地瞪了一眼:“还敢哭出声?”
“巴掌是不是打得你不疼?!”
眼看着田颖儿马上又要挽袖子了,桑枝夏忍着笑咳了一声:“好了。”
“你们是女土匪吗?”
“怎么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
南微微和田颖儿梗着脖子不出声了,一左一右站在桑枝夏身边倒也显得乖巧。
桑枝夏大致扫了一眼,看着急忙站出来的管事说:“是谁先挑事儿的?”
自家的两个小姑娘是什么性子,桑枝夏自认为还算清楚。
若不是被人欺到了脸上,不至于闹成这样。
管事实事求是地说:“起初是郭小姐的丫鬟提了几句,言语间对咱家的嫣然小姐颇为不敬重。”
“其余几位贵客带着的随从也出言不逊,故而才有争辩之事。”
也就是说,是郭家人先起的苗头。
在场的人人都有份儿。
桑枝夏看了一眼脸都被打肿了的郭嘉,意味不明地说:“行,我知道了。”
“你们家里来的人就在外头候着呢,都出去各自回家吧。”
来者若有犯,就必须是以牙还牙
郭嘉等人像是没想到桑枝夏这么好说话,纷纷愣住。
田颖儿则是着急地说:“姐姐,就这么放她们走了?”
“怎么说也要把人抓起来,拴在外头抽百八十个嘴巴子才行啊!”
南微微摩挲着下巴,像是在琢磨这个法子是不是可行。
桑枝夏失笑道:“咱们又不是土匪,闹得那么凶做什么?”
“来人啊,把几位贵客都小心扶出去,别再磕了碰了。”
“你们跟我走。”
南微微和田颖儿对视一眼,跟在桑枝夏的身后出了被砸得稀碎的脂粉铺子。
外头被拦住的人等得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见到了自家小姐,当即就是眼前一黑。
这怎么全都打在脸上了啊?
这动手的人全都是冲着脸上招呼的?!
但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桑枝夏,煞神似的南微微和田颖儿,这些人一怒之下也只敢怒一下。
郭家为首的护卫铁青着脸说:“今日之事,我等回去必当如实禀告。”
“如此最好。”
桑枝夏好脾气地笑道:“劳烦回去帮我给郭夫人带句话,我半个时辰后登门拜访,还请夫人莫要嫌我叨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