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元才也不曾说过一字半句自己要归降。
只是徐璈忙着装病演虚弱,愣是把这茬给忘了。
晚饭后,徐璈本以为自己能醉卧美人膝,懒懒阅闲书。
然而桑枝夏忙于商行之事临时出去了,刚上手的闲书也被陈菁安残忍夺走。
陈菁安龇出一口恨不得吃人的獠牙,桀桀冷笑:“明日午时,记得准时赴约哦。”
徐璈:“……”
徐璈看着被劈手夺走的书,木着脸说:“不是,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元才单打独斗比试武艺?”
“你……”
“你什么你?”
陈菁安拨弄了一下手中的书,半酸不苦地说:“咱们的骠骑将军这几日养膘养得太舒坦了,一点儿正事儿没想起来?”
“合着我们这些苦命人就是生来该转圈拉磨的,人间半点凡尘俗事都入不得您的眼了?”
徐璈觉得陈菁安这话说得属实难听,谁知陈菁安竟然还准备了更不像人话的。
“别怕啊,这是在咱们的地盘上,元才还带着人吃了你夫人那么多好东西,他难不成还敢一次把你打死不成?”
“把心放在肚子里,勇敢一点。”
陈菁安重重在徐璈肩上一拍,掷地有声:“他不会弄死你的。”
“去打!”
“打赢了我给你摆酒接风!”
“打输了我给你起调儿送终!”
何尝不是人家使的糖衣炮弹之计?
徐璈一心只想当好自己的虚弱病患,最好是方方面面的弱不禁风。
然而他还是不能躺得这么早。
事儿还没办完呢。
元才不执着于非要漠视数万将士的意愿,重新划分出个敌我阵地跟岭南大军拼个你死我活。
但千里迢迢奔赴至此,仍是想要一场能说服自己的决战。
元才想打,那就必须得打。
不把元才打服了,他带来的人怎么名正言顺地收编?
徐璈既是眼馋人家手中的兵,又实在是不想自己出力。
等被陈菁安强拽着到了元才面前的时候,大热天还给自己裹了一层披风,走快几步就要喘一口气,完全看不出之前奔马疾驰千里的悍然。
陈菁安听着徐璈折腾出的那个半死不活的动静,气得从牙缝中磨出声响:“你差不多得了啊。”
“这天儿给自己捂成这样,你也不怕捂出痱子?”
徐璈用手抵在嘴边小声磨牙:“你以为我乐意?”
“你要不睁大眼看看边上都来了谁?”
被灵初带回来的军医是真的觉得徐璈病得太重了,为了不让小王爷痛失良将,恨不得耗费毕生所学,也一定要让徐璈恢复如初。
得知徐璈有约与人决一死战,桑枝夏借口不忍多看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