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也有人不服,明着违了徐璈下的禁令。
徐璈的选择是:阵前斩将。
被徐璈下令斩杀的三十多个人身首分离,成为了维系铁令不被违背的血色阴影,却也无形间帮他们的大军避免了很多麻烦。
起码被夺下的城池中百姓安稳,也没有自发想反抗驱逐大军的人。
他们入驻徽州后,除了多遭受些来自百姓的打量外,愣是没遇上半点阻挠的麻烦。
徐璈淡淡地说:“强兵悍马是为护民,而非害民。”
“屠戮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那是畜生所为,不该是正义之师。”
他是当了世人口中的叛军之首,但传承自徐家百年傲骨的血性不散,也不屑于做这种祸民的混账事儿。
至于来平叛的大军……
那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两军对阵,秋正该死啊……
徐璈眼中冷色掠过,顺手把一个被跑得太快险些跌倒的小娃娃扶起来,交给了哆嗦着说谢谢的老妇,轻描淡写地说:“传我军令,你领三万人驻守徽州,荣昌点出两万腿脚快的,今夜跟我出发。”
卢新愣了愣,小声说:“将军,秋正那边可是带了足足十万兵马,您只带两万出去迎击,会不会……”
“无碍。”
徐璈古怪道:“两万都是抬举他了。”
“而且,等我们回来的时候,估计就不是两万了。”
除了秋正的项上人头,其余带来的那些兵马,绝大多数不是送来给他增兵的么?
千里送人头啊。
这么难得的大礼,他收下了。
可惜了,死的只会是他
徐璈尽管打心眼里就没把秋正当盘菜,不过双方兵力差距甚大,在摸清楚对方底细之前,徐璈也没打算轻举妄动。
徐璈带出的人连夜奔袭数日后抵达指定的埋伏地点,趴在徐璈身边的荣昌小声说:“将军,按照对方的行军路线来看,赶赴徽州的路有三条,他们其实不一定就真的会走这儿吧?”
如果换作是荣昌领兵,他就宁可绕路多上两日的路程,打死都不可能走这条路。
通往徽州的大道有两条,唯一的险路就在他们趴着这儿。
这里是个长到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幽深峡谷。
峡谷两侧悬崖耸立,峡谷中间仿佛是被天光劈出了一条狭窄阴暗的通道,从中可横穿峡谷而过。
从距离上论,从峡谷中穿过去的确是省了两日的路,可以更快抵达战场。
可问题是,傻子都看得出来,这样险要的地势一旦己方晚于敌方抵达,就十有八九会遭遇来自两侧高处的埋伏。
秋正好歹也是领了十万大军的定南大将军,至于蠢到这种程度吗?
徐璈嘴里叼着根随手扯来的草根,嚼了嚼懒懒地说:“脑子正常的人不会走这里。”
荣昌愣了愣,恍惚地说:“秋正的脑子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