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菁安暗中动身去了京都,粮庄这边的事儿彻底脱手交给了桑枝夏独自管。
桑枝夏看着上头粮庄上个月的开支进项,忍不住跟徐璈说了嘀咕许久的想法。
徐璈正在晾衣裳,头也不回地说:“嫣然向下兼容三个,从徐明阳到徐锦惜都是她需操心监督的。”
桑枝夏了然点头:“这点我知道,我说的是……”
“她向上只管你一个。”
徐璈挂好最后一件衣裳,转头看着桑枝夏意有所指地说:“她不管其余人。”
桑枝夏:“……”
这话说得,怎么那么不中听?!
这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龌龊东西!
准确地说,在其他大人的面前,徐嫣然是很乖巧很听话的。
唯一一个长大了还会让她觉得不敢放心的,只有桑枝夏。
桑枝夏一时哑口,抓着账册的一角神色古怪:“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可比个小孩子让人操心。”
徐璈说完看向桑枝夏摊开的账册,蹙眉道:“不是都看过了吗?怎么又找出来了?”
桑枝夏托着下巴叹气:“这不是看着开支和进项的巨大落差心里发愁么?”
她手头现在暂时是不缺钱了,可当了老板也不想一个劲儿赔钱啊!
农场里开荒养殖搞得如火如荼,热闹不减的同时,桑枝夏前后也花了不少银子。
农场里花了许多,投资的实物还是看得见的。
可粮庄里前后扒拉几个月看下来入不敷出,这样下去两头贴补,这银子可怎么赚?
桑枝夏把手搭在账册上敲了敲手指,叹道:“我也知道刚过秋收,家中有了耕地的都不缺粮不需买粮,可这么看着总归是觉得不踏实。”
上个月粮庄的大门倒是每日都开着,伙计脸上迎客的笑也不曾少过。
可所有做成的买卖最后合算下来,还不够补足五个伙计的工钱,这还是不刨开店铺成本的情况下,否则亏损更大。
见桑枝夏愁眉不展,徐璈到了嘴边的亏了也没事儿默默转回了肚子里。
兜里的银子越多,桑枝夏对赚钱的兴趣显而易见的越大。
分文不放。
跟她说无视亏损,换来的只能是白眼。
徐璈顿了顿,不太顺畅地转移话题:“那边建好的浴房你去看过了么?”
桑枝夏心不在焉地说:“什么浴房?”
“你泡澡用的浴房。”
徐璈伸手把人拉起来,朝着北院最深处走:“胡老爷子之前说,泡温泉对你的身子有裨益,可惜此处找不到合适的,我跟一些有经验的匠人打听过,盖北院浴房的时候留了些心思,弄出来的勉强能看,先凑合用。”
桑枝夏一门心思全都扎进了田间地头,是当真没留意到这边的房子是怎么盖的,今日刚搬进来,也没来得及四处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