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看似不起眼的热气此时化作了细密的牛毛针,一点一点地往徐璈心尖子上最柔软的地方狠扎,沿着胸腔传向四肢百骸的全是细密的疼。
他对桑枝夏坦白,是不想让她在察觉到什么后胡思乱想担心。
可他还是让枝枝担心了……
徐璈深深吸气喉间发堵没能说得出话,桑枝夏没得到回应有些急了,往上扑腾着双手紧紧攀住徐璈的脖子,凑得越发的近,含着酒气的声音也越来越轻:“你听话好不好?”
“别着急,咱家很快就要有钱了。”
“我现在做得可快了,到了秋收的时候,咱家就能有好多好多钱!”
徐璈涩着嗓子用力吞气。
桑枝夏目光眷眷的,用鼻子去蹭他绷紧了的侧脸:“你乖一点,好不好?”
徐璈用力闭了闭眼,低头掩住了发红的双眼,哑声说:“好,我乖……”
“你说什么我都乖……”
色心这么重的???
深夜徐家。
早一步到家的徐三叔已经睡下了,老爷子也喝了醒酒汤后进屋休息。
老太太不屑于凑村里的热闹独自在家享了清净,可老爷子喝多了回来她就必须得伺候。
难得做了一把伺候人的活儿,这会儿黑着脸满是怨气。
看到徐璈背着已经睡过去的桑枝夏进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啪的一下就把手里的帕子摔在了桌上。
“这像话吗?!”
“那么多村里的大老爷们儿去喝酒,她一个年轻的妇道人家跟着去凑的哪门子热闹?!爷们儿喝醉了情有可原,她也跟着醉成了这副烂泥德行,她的眼里还有一点儿妇道规矩吗?!”
老太太尖锐的怒声惹得桑枝夏小小的哼唧了一声,还在徐璈的背上歪了歪脑袋,似在躲避。
老太太见了更是来气。
不等她尖着嗓子再训,从屋里赶出来的许文秀就说:“回来得正好,醒酒汤是熬好了晾着的,徐璈你赶紧把人送回屋把醒酒汤喝了,省得明日起来怕是要头疼。”
许文秀也把热水倒在木盆里说:“夜深了,璈儿你先带夏夏回屋,我这就给你们把热水送来。”
“娘你放着吧。”
徐璈安抚似的侧头低声哄了睡得不安稳的桑枝夏两句,笑笑说:“二婶三婶你们也都回去歇着吧,东西放着我紧跟着来拿就行。”
转头看到满脸困倦一脸强撑的徐明阳揉着眼睛从门框后探头,他还顺嘴说了一句:“徐明阳你也是,赶紧进屋睡觉。”
谁都叫到了,唯独没会呛声的老太太。
徐璈背着桑枝夏转身就走。
老太太气得面皮发紫:“徐璈!你……”
“老太太。”
徐二婶靠门边懒懒地说:“老爷子已经歇下了,大晚上的,再惊醒了谁可就不合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