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来需要做的事儿太多,架设过程中一个两个人也都搞不定,还是需要去请一些手熟的木匠来帮忙。
老爷子对此早有预料,点头说:“不打紧。”
“我这几日在村里打听了一下,手艺不错的木匠不少,只要你们定下了动工的时间就能去把人都请来。”
徐三叔这么一想更兴奋了,手都顾不得洗就拿出被爱抚了八百遍的图纸摆了出来,指着上头标注出来的地方不住解说。
老爷子耐着性子听着,徐璈和徐明辉也在后头站着听得入了神。
等徐三叔说得口干舌燥终于愿意打住的时候,老爷子摩挲着图纸卷边泛黄的一角失笑道:“想法绝佳,也都做得很好,只是这图绘得也忒糙了。”
要不是有个人在边上解释,突然拿了来估计都没人看得懂。
桑枝夏摸着鼻子有些尴尬:“祖父您是知道的,在笔锋一道上我差的火候颇多,要不是三叔帮我润色不少,这图拿出来更没法看。”
老爷子不以为意地说:“这有什么难的?”
“璈儿。”
徐璈及时站出:“祖父。”
老爷子手指点了点桌上摊开的厚厚一摞图纸,说:“我记得你丹青不错,抽空帮着把这些图重新描绘一遍,不懂的地方跟夏丫头问仔细问详细再落笔,细节之处不可出半点差错,这图留着往后是可有大用的,知道吗?”
这话一出,徐璈的眼底立马就浮了浅笑。
老爷子还是怀疑他跟桑枝夏起了龃龉,这是在特意给他找台阶下呢。
他笑笑颔首:“祖父放心,我会用心的。”
老爷子不是很放心地看向桑枝夏:“夏丫头,跟他说仔细了把图绘好,能做到吗?”
为徐璈解释了很多遍仍是无果的桑枝夏吸了吸鼻子,努力把上扬的嘴角抵下去,低头憋笑:“能。”
老爷子终于放心了。
其余人也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么说,徐家可不能再出一个打媳妇儿的混账了。
徐璈更不能!
有了缓和的台阶众人大约是想给徐璈一个机会,故而当日晚饭吃得极其安宁,吃过饭桑枝夏和徐璈就被驱赶回了西棚。
徐嫣然还受了徐三婶的叮嘱,特意往这边多送了一盏照亮绘图的油灯。
她小心翼翼地把油灯放好,拉过桑枝夏小声说:“大嫂,要是有事儿的话,你就大声叫我们哦。”
“你叫了我们肯定能听见的!”
桑枝夏死死地掐着掌心,没在徐璈窒息的目光中笑出声来,揽着徐嫣然的小肩膀郑重其事地点头。
“你放心,我不会傻傻挨打的。”
徐嫣然很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走了,徐璈反手将门一关,望向倒在被子上不住闷笑的桑枝夏眉眼发黑。
“枝枝。”
桑枝夏笑得打跌,上气不接下气地啊了一声。
徐璈的脸更黑了,声声磨牙:“就那么好笑?”
“哈哈哈!”
桑枝夏笑得手抖,平复了好一会儿话声都还在打颤:“徐璈啊,你也有今天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