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不知为何突然说起徐璈,徐二婶兀自挣扎了半晌,语重心长地说:“徐璈跟你那个不中用只晓得拿媳妇孩子出气的二叔可不一样,就算是现在练,那也是决计打不过的。”
桑枝夏表情霎时空白。
徐二婶说得苦口婆心:“不过徐璈像他父亲,跟外人不见得多投机,与妻子的感情却极好,只要他往后如现在这样,你倒也不用担心这些。”
“你就不必想这些了。”
她倒是可以学一学。
桑枝夏彻底陷入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徐二婶还在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不过仔细说起来,我之前听人说薛家婶子在家也跟孩儿他爹干起来了,她也没学过武,不过好像也没打输?”
“村里好像不少夫妻起了口角都是互相动手的,输赢好像也不定论,下次要是你二叔再动手的话,我是不是也能试试?”
不经意看到的一幕家庭纠纷,好像是打开了徐二婶新世界的大门,如泉水般不断涌动而出的,全都是她当了半辈子高门贵妇不敢想的新招数。
桑枝夏听得瞠目结舌彻底忘言,等采买好了该买的东西回到家时,看着徐二婶若有所思的侧脸心头都是好笑。
她对家庭暴力持十分的反对。
不过若是被压制下的反杀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徐家这样的门户家规,不和睦的夫妻注定纠缠终身也不可能好聚好散,倘若实在是没了相敬如冰的可能,那让主动出拳的一方吃点儿苦头似乎也是应当?
换句话说,徐二叔自己先不做人事儿的。
他就算是挨揍了,那也活该。
桑枝夏忍着笑进屋换衣裳,刚收拾好徐璈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眯眼看着被搭在架子上的外衣眉心微跳:“枝枝,你今日出去遇上麻烦了?”
桑枝夏正把腰后的匕首拿出来,顿了顿失笑道:“什么麻烦?”
见她不欲多言,徐璈把停留在外衣袖口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桑枝夏回家的路上特意检查了一遍,也把可能会被徐璈察觉的痕迹都尽力清除了,可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袖口的衣料缝隙间还有着星星点点的红。
那是辣椒面撒出去后留下的痕迹。
这点儿细节放在常人眼里根本想不到什么,可徐璈见过桑枝夏上一次把辣椒面扬洒出去是什么场景。
他空吞了一口空气迈步上前,一手抓住桑枝夏的肩膀,一手像拎小猫似的揪住了桑枝夏的后颈。
桑枝夏本能地向后仰了仰脖子,叱声未能出口就被徐璈拧眉拎着转了一圈。
他甚至还用手在可能受伤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眼角余光一直留意着桑枝夏脸上可能会出现的忍痛。
桑枝夏被他颠来倒去地转了一圈笑得险些岔气,把双手掐在自己腰上,还想蹲下去扒拉自己腿的徐璈强行揪起来站好。
“都说了没事儿,你紧张兮兮地做什么?”
徐璈将信将疑地抱住胳膊:“真没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