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感晦气的桑枝夏撇撇嘴,下意识摸了下别在后腰的匕首,想也不想果断拔腿就要朝着反方向走。
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但腰后别了匕首的弱女子。
打打杀杀这种残暴的事情不适合她。
她还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赶紧自保平安吧。
可就在她决定扭头就走时,巷子里传出一声忍痛的闷哼击在耳膜,紧接着炸开的就是一个男子愤怒的吼声:“徐明辉!你不是很能跑吗?!”
“我看你这次还往哪儿跑!”
桑枝夏抬起的脚在半空猛地一转弯,再回头时眼里震颤的都是惊讶。
徐明辉???
是她想的那个徐明辉吗???
我就说这个家没了徐璈指定不行!
桑枝夏猝然顿住,听到小巷子里不断传出的冷笑和怒吼,抬起的脚拐了个弯,鬼使神差地朝着街对面的一个专门卖调料的铺子走了过去。
她双手支在柜台上问:“老板,你家辛味最重的辣椒面是哪种?”
“要那种磨得最细最辣的。”
片刻后,都顾不上讲价的桑枝夏忍着呛入鼻腔的辛辣,吸了吸气放轻脚步,快而小心地朝着发出声音的巷子摸了过去。
不见光少有人至的狭窄巷子是最合适滋生恶意的沃土,背光的角落里也聚了五六个手里或拎棍子或攥菜刀的男人。
没有人注意到靠墙竖起的柴垛后无声无息地多了个人影,而藏身在柴垛后的桑枝夏却透过人堆的缝隙,清楚地看到了徐明辉苍白的脸。
还真是这小子!
桑枝夏暗暗咬住舌尖屏息,视线飞快扫视四周,一手攥着鼓鼓囊囊的辣椒面,一手拔出了腰后的匕首。
虽然不知道徐明辉到底是撞的哪路邪神被人堵在了这里,可就算是加上能做摆设的她,以少敌多肯硬碰硬肯定不行。
这玩意儿必须智取。
大约是徐明辉还挺不好逮的缘故,这些堵截他的人注意力全都在前方,留给桑枝夏的是毫无防备的后背。
徐明辉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狼狈,喘着粗气跌坐在地上,后背紧紧地贴着冰冷的墙。
他自下而上剔起眉角,要笑不笑地看着杀气腾腾的这几个人,讥诮道:“赖麻子,我是龚叔的吩咐办的。”
“你要是对此不满,大可与我去龚叔的面前论,只是你别忘了,龚叔最是忌讳内斗,要是让他知道你今日在此堵我,你猜龚叔是什么反应?”
被叫做赖麻子的人原本也许只有三分怒,听到他这话当即三分就溢成了九分。
他怒不可遏地朝着徐明辉的肚子上死命踹了一脚,怒气勃然而出:“你还敢拿龚叔要挟我?!”
“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
“咳咳咳……”
徐明辉弱不禁风地哈了一声,因吃痛而寻不出半点血色的脸上散开的却全是微妙。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