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桌上来不及收的银子朝着四周一洒,拿出了败家子的架势笑着说:“兄弟们看半天也辛苦了,拿去打酒喝!”
轰的一声,看得眼红的人为砸在地上的银子闹了起来,大叫大笑着哄抢:“大气大气!”
“难怪你能赢那么多!”
徐明辉一直被无形大手攥紧的心无声松开,猛地灌入一大口气后险些被呛着。
徐璈胡乱一收在无数艳羡的注视下抬脚往外走,晃晃悠悠的还拉了个赌红了眼的人问:“大哥在楼子里有没有相熟的漂亮姑娘?有的话介绍一个,好处有的是你的。”
那人双手接过他给的银子笑得淫邪:“哎呦,这是发了财着急泻火?”
徐璈笑得十分暧昧:“你情我愿成的好事儿,怎么能说是败财泻火呢?咱们求的分明是快活,大哥你说是不是?”
“哈哈哈!是,这话说得对!”
得了好处的人再开口极其爽利,还怕徐璈搞不清方向,拉着他到门口指了一番。
等徐璈走远,徐明辉也收拾好了桌上的东西,和赌坊里的人打好招呼从后门走了出去。
靠近赌坊的小巷里,徐璈蹲在墙头对着下头的徐明辉嘿了一声。
“找我?”
徐明辉面无表情地仰头看他:“是祖父挥不动鞭了,还是大嫂提不动刀了?”
“你要找的漂亮姑娘呢?”
正在数钱的徐璈嘴角狠狠一抽,再看来时眼中莫名带了警告的意味。
“弟弟啊,有些话可是不能带回家说的。”
他赢了大笔银子要直接走倒是不难,可面对一群眼红的人总要有个合适的说头。
赌徒一重赌桌二重花楼,不找这么个丢人的由,他怎么揣着赢来的巨款脱身?
徐璈应衣摆兜着赢来的银子从墙头跃下,徐明辉只看了一眼,额角的青筋就在暴。
“若是让祖父知道你又进赌坊胡来,你……”
“你会让祖父知道吗?”
徐璈抓起一锭十两的银子扔到徐明辉的手里,淡淡地说:“在家里赚得太慢了,捞点儿快钱有何不可?”
家里的生计只供得上嘴,但他求的远不止是这张嘴的饱暖。
要想不动声色地做些安排,首先就要有一笔没人知道的银子在手里捏着。
赌资来得最快。
徐明辉气得呼吸急促:“你知不知道万一被人发现你在出老千,会有多大的麻烦?!”
“出老千?”
徐璈啼笑皆非地哈了一声,口吻微妙:“谁说我在出老千?”
徐明辉满脸错愕:“你不是出老千的话,你怎么……”
“那叫天赋。”
“你以为我在京都赌场里撒出去的那些金叶子都是白撒的?”
徐璈慢条斯的继续清点手里的银票,唇边溢出的却是一抹散不开的讥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