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婶愣了一下:“卯时一刻?”
天都还没亮呢,起那么早就开始读书吗?
徐璈看着徐明阳和徐明煦同时布满苦涩的小脸,笑得十分温柔:“二婶,习武是要早起的。”
“卯时一刻随我早起习武,辰时吃过早饭也就能去随祖父读书了。”
反正人小也没什么正经事儿可做,再加上家中的文武老师都是齐备的,大把的时间不用来文武双修留着做什么?
让他们闲下来,无时无刻地去缠着桑枝夏不放吗?
那样的话,桑枝夏哪儿挪得出时间搭他?
徐明阳和徐明煦同时呆滞,就连徐嫣然的小嘴都在颤颤。
大哥居然来真的???
越是生来弱小,越该咬牙向前
徐璈过往所传多是不正经,可有一点特质从未改变:他说话向来算话。
几小只毫无防备地被摁着上了勤学苦练的大道,接连几日折腾下来,别说是本来就养得娇弱的徐嫣然,就连精力旺盛像个小地雷到处乱窜的徐明阳都没了精神。
许文秀满脸唏嘘:“明煦这孩子自出生来夜间就睡得不安稳,半夜时常会醒了哭闹,可自打跟着璈儿开始习武,现在晚上都睡得可沉了。”
别说是腾出时间来哭了,小家伙只觉得横竖都不够睡,在饭桌上眼皮都能往下耷拉。
徐二婶也觉好笑:“明阳夜间倒是不闹,不过练了几日也见成效,现在小胳膊小腿捏着肉怪紧实的,饭量也比之前大了不少。”
虽说心疼是不可避免的,可为人父母的都盼着自家的孩子有长进。
徐家已然是这副模样了,孩子的将来就是来日全部的希望。
这种情况下,纵是练出一身文武艺不可报朝廷,起码也比扎根在泥堆里长成了白丁强。
徐璈能毫不藏私把几个小的拉扯起来,这份儿深意远比眼下吃的苦遭的罪更让人感念,哪怕不是很赞成女儿习武的徐三婶都挑不出刺来。
徐三婶长长地叹了一声才说:“按说嫣然本来是不必习武的,我起初也以为这孩子吃不了这份儿苦,可现在想想,其实是我这个当娘的狭隘了。”
徐嫣然头两日的确是悄悄抱着她的胳膊委屈哭了,小脸上也都是不情不愿。
可第三日不知徐璈跟她说了什么,满腔沮丧的小姑娘突然就振作了起来,甚至还能转过头去宽慰自己的爹娘。
“嫣然说,大哥告诉她女儿家也需自保之力,能保护好自己才能保护更多的人,她还说,大哥觉得她极有天赋,并不比明阳和明煦差什么。”
小姑娘眼里的泪花都没散,说出的话倒是坚决。
现在每日早起练武的劲头比徐明阳和徐明煦都积极,他们夫妇挣扎了许久,到底是随着她去了。
“她大哥这话没说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