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枝懂事的模样落在苏云婉眼中,心中更是疼惜不已。
她抚着许念枝的脸颊,“母亲也不想枝枝受到伤害,母亲日后一定寻到机会,为你报仇!”
许念枝点点头,抱着苏云婉又哭了起来。
苏云婉也哽咽起来,胡欣罗等人看着,不免也热了眼眶。
多好的孩子啊,偏偏遭遇这些,唉……
万俟季明看着逐渐平和的众人,知道事情结束,便准备离去,刚走两步,便被苏云婉叫住。
“王爷且慢!”
万俟季明回头,苏云婉擦了擦眼泪,将许念枝交到胡欣罗手上,这才上前对着万俟季明行礼。
“多谢王爷相救!若不是您及时出手相助,枝枝与我必然凶多吉少!您对云婉的大恩,云婉日后定当结草衔环相报!”
说着,她竟是要跪下来,万俟季明连忙伸手将她托起。
“不必。”
苏云婉抬头,万俟季明看着她通红的双眼,一时有些恍惚。
多年前,她也曾用这样一双眼睛看过自己,只是她如今已经完全不记得了。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苏云婉知道万俟季明不在意回报,可是她却不能不在意,正要开口,发现万俟季明虚托的手上正在汨汨流着血。
她心中一惊,“王爷,您受伤了!”
听到她的话,万俟季明这才顺着目光看到自己的手上竟有一道狰狞的血痕。
苏云婉刚要传唤大夫,被万俟季明制止。
“不可声张。”
苏云婉看向万俟季明,随即明白过来。
当今圣上尚且年幼,朝堂百官多有不服,若不是摄政王万俟季明一手把持,这江山怕是早就改姓了。
朝堂人虎视眈眈,他们现在不在京城,万俟季明是因为她们母女受伤,若是传扬出去,怕有人会利用这事做文章。
她和许念枝名节事小,江山社稷为大。
只是这伤口看起来颇深,应是救她们母女时被乱石所划,若不及时处理,恐有其他风险。
胡欣罗连忙从怀中拿出伤药,递给苏云婉。
“这是方才下山,我担心枝枝有什么暗伤,同寺里的主持要来的。”
苏云婉接过伤药,便准备为万俟季明上药。
“王爷千金之体,云婉为您上药,冒犯了。”
说着,苏云婉伸手,将万俟季明的衣袖掀起,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乱石划出的伤痕不长,但是万俟季明臂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皆是当年征战时落下的。
那看不见的衣袍之下,不知还有多少。
许清远身为大将军,身上自然也有伤痕,可跟万俟季明的比起来,竟算少的了。
万俟季明静静看着苏云婉惊愕的表情,并未出声。
只是心中不免有些紧张。
早知道,他该听大夫的,用些去疤痕的药,也不知她看了会不会嫌弃。
苏云婉不是嫌弃也不是害怕,反倒对万俟季明更为钦佩。
万俟季明十岁起便入了军营历练,十七岁立下赫赫战功,二十岁成了威慑边关的冷面阎罗,看似光鲜的背后,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伤。
她幼时在宫中见到的万俟季明,分明是个可爱善良的小少年。
收起胡乱的思绪,苏云婉专心为万俟季明上药,她拿出手帕,为万俟季明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