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小荷应了一声,就赶紧退下去找人了。
苏云婉像昨天那样,在矮榻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结果一坐下,就看到了那个被万俟季明随手放在窗边、四四方方的几案。
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人,在离开之前,他仍不忘将桌子搬回原位,东西都放得整整齐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她伸展了身体,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翻开了账本。
在孙夫人那一页上面划了一笔,把她的名字从名单上抹去。
孙府都垮了,她也就不再去和孙夫人闹腾了。
她刚把名字划去,便听见外面响起小荷的声音。
她以为是小荷带着万俟季明的消息回来了,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连脚腕上都好像也无故地痒起来。
她轻轻合上眼帘,倚靠在柔软的背枕上,静候丫鬟前来禀报。
谁曾想,小荷一进门就急匆匆地说:“夫人,沈家大少来了,正在外面大闹呢。”
苏云婉心中暗骂一句,又重新翻开账本,在“沈筠峥”这三个字旁边狠狠地画了个圈,冷冷地问:“他来干什么?”
苏云婉对这个家伙简直是烦透了!
小荷低着头回答:“夫人,沈将军说,要带他的妾室回去。”
此时小荷心里也是五味杂陈,昨天她才刚跟夫人汇报了白秀娟和她亲戚的事情,今天沈筠峥就来要人了,这也太巧了吧!
苏云婉闻言,只是轻蔑一笑,说:“把他给我轰出去!什么玩意儿,也敢来我这儿抢人!”
一旦踏入她的家门,便成了她的人,她绝不会将白秀娟交还给沈筠峥。
听闻此言,小荷心中稍感宽慰,轻声应了一声,便匆匆退下了。
她刚把沈筠峥的名字记在账本上,外面的小荷就急匆匆地回来了。
苏云婉以为沈筠峥又在搞什么,手里的笔一扔,正要发火,就听那小荷慌张地说:“夫人,出大事了!王爷在处理公务时遭遇重创,目前处于昏迷状态,现在正把往咱们府上送来呢!”
苏云婉一听这话,就像胸口被人扎了一刀,立刻站了起来,结果一不小心在方桌上状了一下,疼得她直皱眉头。
她一直清楚万俟季明的日常危险重重,但未料到他受伤的消息来得如此之快。
一时间,她觉得心口像被堵住了一样,连衣服都没来得及好好挑,随便裹了一条裙子,披上一件披肩,就冲进了冬夜的寒冷中。
当她赶到门口时,正看到万俟季明被几个手下抬进来。
万俟季明浑身是血,被架着肩膀,脸色苍白如纸,显然是失血过多,却又在强撑着不让自己昏迷过去。
他每走一步,灰白的石砖上就留下一滴滴鲜红的血迹。
苏云婉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昨晚这人还精神抖擞的,怎料现在竟成了这般状态?
她赶紧走上前去,接过万俟季明,勉强应付了几句客套话后,就让人送走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