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楼位置极佳,生意兴隆,买下来至少要上万两银子。
这种身家的商人,想必也不会跟她讨价还价。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走进了茶楼。
茶楼的一楼和二楼都是大堂,三楼则是包厢。
因为现在没有客人,所以茶楼里异常安静。
小伙计领着许卿月上了三楼,找到了一个包厢前。
许卿月独自走了进去,而她的丫鬟则留在了门外。
这个包厢非常大,走进去后还发现里面有一道屏风,屏风后面坐着几个人,但看不清面容。
在屏风前站着一个面带笑容的嬷嬷,她微笑着对屏风外的许卿月说:“这位房主请坐,在买房之前,我们家主子有些关于房子的问题想问问您。”
许卿月虽然看不见屏风后的人,但她知道做生意的人都会留点底牌,所以她来时戴了帷帽,也不在意对方坐在屏风后面。
“您请问吧。”许卿月毕竟出身名门望族,虽然现在落魄了,但也不会显得局促不安,让人看轻。
她从容地在桌边坐下,对那嬷嬷说道。
嬷嬷便开始问道:“这房契和地契都是姑娘的吗?这房子以前有过几任主人?有没有和别人发生过什么纠纷?”
许卿月回答道:“房契和地契都是我家传下来的,我父母早逝,现在我一个人生活,打算回老家找亲戚,所以想把京城的房子卖了。以前有几任主人我不清楚,那都是上一辈的事情了,我只管卖房。我也没听说过和别人有什么纠纷,我家周围也没有邻居。”
房子的所有权,全看地契和房契在谁手里攥着。
所以,许卿月要想卖掉她的地和宅子,根本不需要苏盛绝出面。
她打算卖宅子,自然得说些好听的话,总不能直接告诉人家她卖宅子是为了逃跑吧?
于是,她给自己编了个身世,方便卖房。
最后,许卿月还加了一句:“这宅子里还有一些老家具,还有一匹上好的骏马,那马是我父亲生前最爱的,等我离开这儿,宅子里的这些东西都可以留给下一位主人。不知道您能不能再加点价?我一个人去投靠亲戚,路上急需用钱。”
她说话条理清晰,既不卑微也不傲慢,让人听了心生好感。
她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让人觉得可怜,谁都想帮她一把,多给点儿钱也无所谓。
要是换成别人,估计就真给加价了。
可偏偏屏风后面的人听了这话,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出屏风,大声怒斥。
“你这个小贱人,竟敢胡说八道!我们苏府的东西,你也敢卖!”
许卿月大吃一惊,站起身来回头看去。
她戴着帷帽,脸上蒙着一层薄纱,行动本来就不方便,看人也看不清楚。
一句“谁”还没说出口,就见那人抬手一挥,把她的帷帽打落在地。
帷帽从头上掉下来,眼前的景象一下子就清楚了。
站在许卿月面前的,是一位面露凶相、穿着华丽且颇为面熟的妇人,满身金银珠宝,绸缎缠身。
再定睛一看,怎么会是她!
“怎么是你?”许卿月惊讶得连地上的帷帽都顾不上捡,踉跄着后退两步,手指颤抖地指着对方。
满脸不可思议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