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筠峥被气得拔出刀来就要砍。
要不是有捕快挡着,沈筠峥怕是真的会把方时生砍死。
但让沈筠峥更生气的还是沈庆之。
白秀娟是个女人家,没什么见识,被人骗了就骗了,但沈庆之可是他的亲生儿子,跟他同一个姓氏,流着同样的血,怎么能帮着外人呢?
一个穷酸的书生,全身的家当加起来都值不了几十两银子,到底有什么比沈府好的?
沈庆之到底是中了什么邪,竟连生父都不愿承认!
然而,无论沈筠峥如何叫嚣,沈庆之都只是面无表情地否认,冷冷地看着他发狂。
消息传到苏府的时候,苏云婉正和万俟季明在厢房的床榻上腻歪着,两人都不想起身。
房间里静悄悄的,丫鬟们都在外间候着,床榻上挂着厚厚的帷幔,里面是一片温馨宁静的景象。
冬天的天气寒冷,被窝就显得格外温暖,苏云婉更是赖床不起。
她昨天晚上累得不轻,现在腰还酸着呢,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洁白如玉的肌肤上,虽然人已经醒了,但一直赖在床上。
万俟季明身上有伤,不能乱动,所以也陪着她躺着闭目养神。
上头难得允许他休息一天,自然是要好好和心爱的人呆在一起。
苏云婉醒来后,习惯性地伸手去触碰他的伤口,想看看他的伤势是否有所好转。
不摸还好,一摸才发现他身上热得要命。
虽然外面天寒地冻的,但他却像个小火炉一样温暖。
苏云婉忍不住向他靠拢,想贴得更近一些。
然而下一秒他忽然翻过身来,紧紧地将她拥入怀中。
苏云婉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正对上他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醒的?”
苏云婉把头倚靠在他的肩上,刚说了半句话,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了过来。
苏云婉的脸色瞬间变了,带着几分责备和愠怒,说道:“你干嘛?你的伤还没痊愈呢。”
昨晚他们还……
万俟季明紧紧抱着她,低下头在她脖颈处蹭来蹭去,深深地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声音低沉而沙哑地说:“不干嘛,就是想多抱你一会儿。”
男人说这种话,往往都藏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心思,抱着抱着就可能擦枪走火。
苏云婉可不信他这套,正打算挣脱开来,却看到他摆出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或许是因为昨天这招奏效了,所以万俟季明今天又故技重施,用来对付苏云婉。
他平日里那张冷漠至极的脸上此刻写满了落寞,眼尾微微下垂,宛如一只被遗弃的小狗,显得格外可怜。
苏云婉这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看到万俟季明这副模样,她的心就软了下来,原本坚守的底线也开始动摇。
在他的哄劝下,她渐渐地放弃了挣扎,坐直了身子。
他长着一张看似平静老实的脸庞,骨子里却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在官场那种复杂的环境中都能游刃有余,他自然知道如何哄苏云婉开心。
他对苏云婉的性格和脾气了如指掌,无论苏云婉在外面如何发脾气、与人争执,但只要一见到他,就只剩下柔情蜜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