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小厮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眼神中充满了高傲与不屑,仿佛要将她的伤痕与窘迫尽收眼底。
许卿月聪慧过人,立刻察觉到了小厮的态度,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摘下手腕上的玉镯,双手奉上。
小厮接过玉镯,掂了掂分量,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说:“等着吧,每天来找我们娘子攀关系的穷亲戚多了去了,见不见我可没法担保啊。”
说完,小厮收下了玉镯,却将许卿月赶到了绮梦楼的后门处。
夜幕降临,绮梦楼即将迎来听琴的客人。
许卿月浑身是血地站在那里,实在碍眼。
小厮只让她在这里等着,承诺收了她的钱,一定会帮她办事。
许卿月乖乖地站在绮梦楼的后门边,忍受着冬日的严寒和冰雪的侵袭。
尽管她穿着厚厚的棉袍,但刺骨的寒冷还是穿透衣物,让她感到全身僵硬,仿佛骨头都被冻住了。
她的脚腕和脚趾因为寒冷而疼痛难忍,每迈出一步都像是赤脚行走在冰冷的雪地上。
终于等到绮梦楼的宾客们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姑娘们也悠悠地回房休息。
这时,那个收了许卿月手镯的小厮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远远地打量了一眼冻得脸色发青的许卿月,然后说道:“跟我来吧,我们娘子要见你。”
虽然他的态度依然不算友好,但相比起之前收手镯时的尖酸刻薄,已经算是收敛了不少。
许卿月那张被冻得麻木的脸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不停地向小厮道谢,然后跟在他的身后走进了绮梦楼。
绮梦楼内部异常温暖,炭火烧得正旺,一进门就能感受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许卿月逐渐感到身体暖和起来。
然而,由于长时间受冻,她的皮肤开始感到瘙痒,但她却不敢随意扭动身体,只是安静地跟在小厮身后。
一楼还坐着几位容貌俏丽的姑娘,她们聚在一起,懒洋洋地聊着天。
一些仆妇正忙着清理桌面上的残羹剩饭和姑娘们不经意间遗落的手绢,整个绮梦楼弥漫着宴会落幕后的宁静氛围。
许卿月就在这片宁静中,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步入。
她的脸色原本瓷白,如今被冻得发紫,之前被打耳光留下的伤痕反而被掩盖了。
她唇边的血迹已经被自己擦干净,发鬓也重新梳理整齐,但身上被扯破的衣服却难以遮掩。
她知道自己无法保持低调,因为她的容貌出众,又因为她的狼狈姿态,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目。
更何况这是绮梦楼,一个最擅长捕捉人心、洞察秋毫的地方,众人都在暗暗观察她、揣测她、私下议论她。
许卿月心如明镜,清楚这些议论绝非善言,而这背后很可能是那位尚未谋面的楚琴娘给她的一个下马威。
楚琴娘打算利用众人的舆论和这场风波来给许卿月一个下马威。
他们穿过一楼熙熙攘攘的圆形舞池,再穿过二楼错落有致的包厢,最终抵达了三楼最隐秘的一间雅室。
小厮轻轻敲门,片刻之后,里面传来一个娇媚而略带慵懒的声音:“进来吧。”
楚琴娘是个极其娇媚的女人,长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眼睛如狐狸般狡黠,皮肤白皙如玉,眉毛弯弯如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