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殿下与季清羽一道中的寒毒,殿下可具体说说当时的情况么?”
夜翊珩搁下手中的狼毫笔,回忆道:“母后故去,皇姑母将孤接到江阳侯府住了一些时日,正是在江阳侯府小住时,中了寒毒。”
说起往事,夜翊珩自嘲一笑:“说来也是可笑,母后故去时,孤并未觉得有多伤怀。皇姑母却认为孤太过伤心,便将孤接去。某日一道用餐,孤与季清羽吃了同一道菜,很快便不省人事。据说当时经由太医诊断是中了寒毒,且此毒需十二个时辰内服下解药,否则便有性命之虞。姑母姑父及时寻到解药,却只一粒。孤曾听人说姑母坚持要将解药给孤一人服下。父皇知晓后,下令解药一分为二。”
黎语颜颔首:“这个情况,季清羽也同我说起过。”
夜翊珩不解:“此事上颜颜莫非发现什么端倪?”
凌朗不禁插嘴道:“师父的疑惑是季家人能寻到解药,天家人为何不能?”
“这声‘师父’喊得倒是亲热。”夜翊珩淡笑,“孤曾经也有这个疑惑,怀疑寒毒是老头命人所下。”
黎语颜黛眉拧紧:“不是父皇,又会是谁?”
夜翊珩摇头:“不管如何,孤身上好些毒皆由老头所下。只是寒毒委实厉害,顷刻间能令体内诸多毒素一道发作。”
“殿下那时与季清羽关系如何?在殿下住到江阳侯府前,曾在宫里将糕点赐给了胡思思,彼时胡思思与季清羽正被长辈们撮合。”黎语颜问,“这前后之间有无关联?”
夜翊珩沉吟一瞬,道:“那时季清羽与孤抢同一道菜吃,倘若是他下毒,当时神情又太过自然。但若是他想为胡思思报仇,刻意隐藏了心思,以身试毒的话……”
软肋动力
凌朗道:“属下说句不当说的,自属下到殿下身旁始,就觉殿下身旁之人皆有嫌疑。”
“只有如此想,你才能最大限度地不让殿下中了更多的毒。”黎语颜黛眉拧紧。
望着自个的妻甚为担忧他的模样,夜翊珩问:“颜颜有何看法?”
黎语颜肃然道:“我有个猜测,也只是猜测。倘若真是季清羽下了寒毒,那唯一的解药本就是他为自个备下,这或许可以解释为何恒瑗长公主与江阳侯能第一时间知道解药在哪。”
她以往确实将季清羽看成好友,但他掳走她欲行不轨是事实,如此品行有亏。
再则胡思思阴差阳错中毒而亡,季清羽将罪责推往夜翊珩身上,倘若他想以牙还牙,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
“当恒瑗长公主与江阳侯知道他们儿子想毒害殿下,第一时间便是拯救殿下,故而才提出要将解药给殿下服。但他们不能将这个实情禀报上去,只能禀报解药只寻到一粒。我想父皇那时肯定不会不顾季清羽的性命,既然双双中毒,那就一人一半解药。”
“此后恒瑗长公主与江阳侯对殿下多有偏爱,缘故何在?”
“我曾听说恒瑗长公主与母后关系情同姐妹,但殿下却说母后对殿下不喜。试问连自个的母亲都不喜的儿子,旁人如何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