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又不是小孩子了,盖个被子如何不会?”顿了顿,夜翊珩又道,“快去休息吧。”
“是,殿下。”陌尘与松果齐声。
两人出了房间,掩上门,往前头房间走。
“殿下今日有些怪。”松果揉了揉脑门。
陌尘皱眉:“我也觉得有些怪,可哪里怪,又说不上来。”
“殿下刚才说了两遍,让我们休息。咱们跟在殿下身旁那么多年,这破天荒地,可是头一遭啊!”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察到了,殿下竟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松果笑:“我早知道殿下是温柔的人,我七岁那年,那一盘松子……”
陌尘抬手:“打住打住,我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被子里的黎语颜听不清他们的话,夜翊珩则听得清清楚楚。
房间外的走廊处恢复了宁静。
隔着被子,夜翊珩在她肩头轻轻拍了拍:“出来。”
黎语颜这才钻出被窝,由于闷得久了,一出来,呼吸到新鲜空气,胸口起伏有些大。
“多谢殿下!”黎语颜很快下床,福了福身。
适才他的举止,使得她想要质问何谓自荐枕席的话,倒是说不出口了。
她抿唇思忖,只好道:“民女真不是故意走错房的,还请殿下勿放心上!”
不承想,他薄唇轻启:“你是想说你非自荐枕席?”
黎语颜忙摆手:“不是,我真的只是走错房了!”
夜翊珩淡淡道:“深更半夜,孤已就寝,你贸然来孤的房间,此举便是自荐枕席。”
黎语颜的小脸直接红透。
从他所言,外人一听,定会判她个自荐枕席。
她咬唇半晌,都说是走错房间,他这般不听,叫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听到她略微急促紊乱的呼吸声,夜翊珩挑了挑眉。
“更何况,你掀了孤的被子,与孤躺在了一处,且,你的手……”
他没往下说。
黎语颜羞恼不已,有心想要解释,可此刻晕船的感觉愈发加重。
只好两只手交握在一起,手指掐着手心,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民女真的只是走错房间,且以为躺床上的是妙竹,故而伸了手,还请殿下莫要再提此事。”
是妙竹,她就伸手?
夜翊珩面无表情道:“哪有那么巧合,你就上了孤的船?”
顿了顿,他补充:“上了船不够,还上了孤的床。”
这两句话,气得黎语颜适才泛红的小脸,顿时煞白。
“殿下莫不是认为,民女在追着殿下跑。因为婚约取消,殿下以为民女想要挽回婚约?”
“老实告诉殿下,我此次去往江州,是因为要看望外祖母,跟殿下无关!”
“而且,上这船,确实是巧合。民女在码头等了许久,路过船只几乎都是从江州出来,甚少有去往江州的。殿下若是不信,民女也没办法。”
闻言,夜翊珩冷笑:“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黎语颜又气又恼:“你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