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朗跪至榻边,再次诊了脉,喃喃道:“郡主如何能做到没扎中心脏,却将致命毒素放出的?”
听到这话,松果喜极而泣。
夜翊珩怕吵醒昏睡着的黎语颜,低声问:“此刻还需做些什么?”
“郡主体内的春毒大部分已流出,唤宫女包扎即可。”凌朗补充,“不过因体内尚有余毒,故而今后仍会发作。”
“还会发作?”松果惊呼,抹泪又问,“你不是说半月发作一次,接连三月。后续还有五次,难不成郡主每次都要扎心口?那岂不是要扎成筛子了?”
凌朗从榻边起身:“稍安勿躁,今后的五次,虽会发作,但已不足致命,无需再扎心口。”
松果看向自家殿下,欲言又止。
凌朗何其聪慧,瞧出太子与松果的顾虑,立刻又道:“今后的五次,就算熬不了,亦不会有生命危险。大不了殿下一掌将郡主拍昏,等她醒来,就算熬过一次。”
松果连连点头,依照殿下的暴脾气,大抵真的会将人劈昏的。
反正郡主不会因极乐散身亡了,劈昏熬过去很省事嘛。
这对不行的殿下来说,确实是个法子,就是苦了郡主了。
夜翊珩完全不知松果在想什么,只看向凌朗:“问题是她会陷入幻境……”
届时若她身旁是别的男人,怎么办?
莫要声张
凌朗听出太子的言外之意,低声道:“届时殿下守在郡主身旁就成。”
夜翊珩睨了一眼凌朗,唤宫女进来给黎语颜包扎伤口,更衣。
一众男子,包括太监纷纷退出寝房。
到了寝宫外头,凌朗激动道:“殿下,郡主这一扎,真叫人叹为观止!”
“如何说?”
“请恕属下直言,郡主一旦扎偏,当场毙命。之前听殿下与松果说起,郡主会些医术。可就算郡主会医,此招太过狠辣,天下医者无人敢用。郡主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属下到此刻都没想明白。”
在凌朗看来,黎语颜年纪小,就算会些医术,不过是闺中小姐为了解闷而学。
这种医术又能高到哪去?
闻言,夜翊珩攥了攥拳,她倒是挺狠。
对她自己狠。
待宫女们给黎语颜换上干爽衣裳出来,夜翊珩这才返回床榻边。
瞧着闭眼昏睡的她,他目光忽地一沉。
她以匕首戳心口,如此凶险,如何能保证极乐散的毒素驱散?又怎能保证一定能活?
这女人太把自己的性命当儿戏了!
她究竟知不知道,在这世上,不是会点医术的,都是神医。
※※※
等黎语颜醒来,已是申时。
由于着急父王与大哥的情况,黎语颜向众人道了谢,便告辞。
见立在一旁的夜翊珩,面上淡淡的,黎语颜走到他跟前,福了福身:“殿下,今日万分感谢!臣女家中还有事,就先回了。”
夜翊珩冷峻着脸,这女人嘴唇都泛白了,可见方才流血过多。东宫离镇北王府有不少路程,就算在马车内放置软垫,颠簸起来对伤口也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