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千户,小心!”
赵鲤刚踏进镇抚司班房,一只脚还没踩实便听人喊。
赵鲤急扶门框,稳住身形。
待她一低头,便见只走路极为嚣张跋扈的猫崽子从跟前路过。
看它虎斑橘毛,赵鲤心中质疑过一秒沈大黄的清白。
但见那小鼻噶仰头喵喵叫,又打消了念头。
这小鼻噶冲人叫的神态,与沈小花一模一样!
“对不住了赵千户!”一个风尘仆仆的校尉小跑来。
“这是沈小花的崽子,不知怎溜达到这来了。”
这校尉捏着个夹肉的饼,熟练将猫崽子捞起来。
一撸猫头道:“别叫唤,这是咱赵千户。”
他怀里掉着的猫崽却一点不给面子,依旧冲着赵鲤喵。
赵鲤忍不住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摸了一把。
这时鲁建兴正好出来,他应该也是连日执行任务没休息好,整个人瞧着胡子拉碴。
见赵鲤他喜道:“赵千户!”
“方才属下正将从姜婆子家中搜检到的东西押送回来。”
赵鲤一点头,见他一副要出去办差的样子,问道:“你还要出去吗?”
鲁建兴一拱手答道:“沈大人命我带大夫去诏狱治治人犯郭浩。”
“待他情况好转些,移交诏狱主刑官老刘亲自提审。”
赵鲤忍不住啊了一声。
这郭照不是旁人,就是害死姜寒,并导致赵家那一场闹剧的元凶之一。
昨日那几个酱油人,都被姜婆子连带血缘家属献祭给了姜家先祖。
可谓牵连者无数,尸横遍野,好叫巡夜司废了些功夫善后。
唯独这郭浩因身在诏狱狴犴看守范围内,逃过了一劫。
不,赵鲤摇了摇头,压根不算逃过一劫。
听沈晏安排,好像是打算先将人治好了再送给老刘去料理。
这种先治病再受刑,让人死没法死的路子,还真是沈晏的风格。
念及此,赵鲤突然重新捡拾起良心,想到她男朋友应该几日没好好休息了。
抱持着这点子担忧,赵鲤过了班房。
中庭映目一片繁花。
赵鲤放慢了脚步。
这些花是她来镇抚司以后才种植的。
去岁还相对较凋敝,经过一年目下开得正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