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川面不改色的说:“李耀华接二连三的试探我,无非就是想借我的手干掉毒蛇飞。想玩我?那我就陪他玩玩,大家都是一条命,谁玩死谁不是他李老狗说了算!”
他轻描淡写的模样很张狂,可并不轻狂。
“u盘你给傅哥看也不要紧,只是别声张出去,现在只需要我们四个人知道就好。”说着,赵舒川将转了半圈的钥匙握在手心,敛眸继续道:“至于傅哥那边药你帮我带给他,顺带再替我捎句话,我需要他帮个忙。”
沈煜鸣走后,赵舒川起身走到窗边,在确定没有被任何可疑人员监视后,赵舒川打开窗户,点燃一支烟。
夜幕沉沉,楼下的街道没有喧嚣,似隐没在暗流中的荒原戈壁看不见人影,肉眼可见唯一在动的只有斜对面墙体上的广告牌,乘着夜风摇摇欲坠。广告牌上隐亮着的led灯像古老墓园里跳动的诡异磷火,也是夜的一道伤痕。
赵舒川将双臂撑在窗沿边,对着岑寂的星夜吞云吐雾。视线不经意落在左手无名指上,那里被钥匙圈勒出一圈红印,像极了戒痕。
赵舒川痴痴的看着那道极细的痕迹,眼尾迅速略过一抹温柔。
就在刚才,他在脑子里自导自演了一部电影,他和傅子淼自然是这场电影的男主角。在热浪翻涌的海边,他们彼此身穿白色西装,在海风浪花的见证下交换戒指,没有海誓山盟,唯有浪漫致死。海水轻吻流沙,他轻吻傅子淼。
赵舒川扔掉手中的烟蒂,低头轻吻食指。
傅子淼,你欠我一个戒指,我想你亲手为我戴上,连月亮都知道我一定会吻你。
给我丢出去。
李耀华在自己的别墅里举行了一次晚宴,请来了一些名义上的“生意伙伴”。
赵舒川提前半小时到场,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无所事事的在大厅里闲逛。他模样出挑,即便穿得很随意,却总能被人从人群中一眼就捕捉到。当他注意到梁昱飞时,对方正用想将他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他。
两人隔着几步之遥,赵舒川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眼里毫不掩饰的杀意。相比之下,赵舒川倒坦然的多,面上倒是很平静,心里也再清楚不过梁昱飞为何总不吝对他抱有过分的敌意。
论资历,今晚赵舒川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李耀华却点名让他来。
在赵舒川看来,梁昱飞这人不仅卑劣,还很蠢。一开始他还想不明白,李耀华想要干掉这样的货色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为什么偏偏不自己动手?
不过赵舒川很快就有了答案。
对李耀华这种人而言,将腐蚀性的毒水朝人身上泼还远远不够。他想做的是——将整个人推下去,让其被毒液汇聚成的逆流淹没。
而他,就是被李耀华看中并且要推入逆流中的人。
赵舒川从佣人手中的托盘中拿走两杯酒,眼含笑意朝梁昱飞走去。
“飞哥。”
梁昱飞毫不客气地从他手中接过酒杯,冷笑一声。“没想到你小子命还挺硬。”
赵舒川淡笑着抿了口酒,“飞哥,你这是何必呢?”烈酒入喉,他低沉的嗓音带着一股醇厚的质感。
赵舒川语气诚恳,继续说道:“大家都是替耀哥做事,我一向很敬畏你,从没想过顶替飞哥你的位置。是耀哥看得起我,给我口饭吃,耀哥常对我说,我要向飞哥学的东西还很多。我一直铭记这句话,从未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