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的笑容里突然多了点其他东西:
“不是,莞妃想提醒的是,她能想到,看到的,咱们坐在龙椅上的皇上也能看到,她只是告诉本宫,她虽然不得宠,但论对皇上心意的揣测,还是能看准一二的,这才是她抛出的诚意。”
一提到皇上,忍冬很是畏惧:“娘娘,皇上知晓了,以后会不会降罪娘娘呢?”
想到帝王之心,安陵容苦笑:“本宫身在局中,只能跟着走,只是执棋之人太多,棋子就会不受掌控。”
说着叹一口气将话题转开:“不说这些了,忍冬,这几日你依然盯着杂役们,做出仍在找人的假象,皇后自大,越是这样小冬子才能保住命。”
看清了前路后,忍冬擦拳磨掌:“那娘娘打算何时动手?”
安陵容只回答她一个字:“等。”
冬至前,当年名动京城的八佛爷将会暴毙在宗人府,皇上到时还会有一波清查,那时就是对皇后发难的最好时机。
片刻后又对忍冬补充道:“还有让大虎找人将人赶紧送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说得是章弥的孙子,忍冬会意,又仔细问了该注意的事项后,开始着手准备。
启祥宫里,曹琴默久久未眠,思绪在不断的翻腾。
两个声音在她脑中不停的吵架,一个说,当年要是没有安陵容提点,她也不能靠着温宜得到圣宠,且安陵容对温宜真心不错,能教的都教了,她该知足才行。
一个又说,人是会变的,当年的皇贵妃何尝不是真心提拔她,才让她有了女儿,你看事情总在随着局势变,皇贵妃已成了一捧黄土,而甄嬛又卷土重来,万一甄嬛说动安陵容帮忙,又重新获得皇上宠爱,那她就得面对一个强大的敌人,以后的生活就得提心吊胆。
另一个反驳,不管是何种情谊最忌反复无常,人与人相交贵在真诚,不可靠胡乱猜疑消磨了彼此情分。
另一个毫不相让,你一片坦诚,可这一年多来,文妃付你大不如前,她后来居上却能居妃位,难不成你甘心永远跟在她后面,再说你只对付甄嬛,与文妃何干?
最终,曹琴默被最后一个理由说服,是啊,她又不起害安陵容的心思,等除了甄嬛后,有温宜在,再跟她修复关系也来得及。
只是,这次不能再亲身上阵,得跟以前利用祺嫔一样,学着借刀杀人。
在驱利的性格使然下,曹琴默连跟安陵容单独谈谈的想法都没有,就独自做好了决定。
十月底,皇上的病终于和缓了点,后宫都在盼着能得一份宠爱。
不过,皇上却将精力放在了皇子身上,越发上心督促起几位阿哥的学业来,甚至还与他们谈起了政事,也要求各皇子能够各抒己见。
对政事的处理见解,三阿哥如坐针毡每次都是牵强附会,四阿哥乐在其中很是能从中顺和皇上心意,五阿哥上蹿下跳半点不掩饰他只想玩乐的心思,而懵懂的六阿哥每次都只有抱着糕点打瞌睡的份。
各人表现皇上从不点评,反而每次与阿哥们谈政后,都各有赏赐。
皇上的用心群臣一时猜不透,倒是不敢有任何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