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在后宫还得依附太后,才不得不从。
不过今晚她也不是没有收获,太后的话点醒了她,与其现在着急忙慌错漏百出的设计甄嬛,不如像华妃一般将她捧杀。
福兮,祸之所伏。
登高跌重之时,一击毙命才最痛快。
时间来到正月二十八。
鄂敏上呈给皇上一本钱名世市集。
鄂敏的一番歪解,成功让皇上认定钱名世的诗为依附逆党之诗。
而同一天,宗人府宗正同时禀告了允俄在宗人府中常对皇上口出怨怼之言。
这两件事,当天皇上都隐忍不发。
隔天,针织局终于将绣好的吉服送到了永和宫。
槿汐带着人再三查验多遍,见无处不美,无处不精,才笑着将吉服收下,并妥善安置在西次间中。
盘金彩绣,光华灼灼。
刺痛的是祺贵人的双眼,她看着那一团锦绣,有种想冲上去将它撕碎的冲动。
不过她最终只是强挤出几分笑意,言辞夸张的再次恭贺起甄嬛来。
正月的最后一晚,皇上没有任何通传的来了永和宫。
安陵容心里诧异,今晚他不应该陪着皇后吗?
皇上看她吃惊的表情,逗笑道:“怎么,跟朕生疏了不是?”
安陵容灿然一笑,语气中微微带着娇意:“臣妾是欢喜得过头了。”
皇上看了眼桌上散乱的香料,语气中竟带了不易觉察的羡慕:“朕近日烦得很,四处都是乱糟糟的,就想着过来看看你,没想到你倒自得。”
安陵容将他扶在榻上坐下,态度自然闲散:“臣妾胸无大志,唯有这点喜好,皇上可曾用过膳的,臣妾小厨房中炖了百合粥,皇上不如尝尝。”
皇上哑然一笑,胸无大志?这是不打算接过他说的话了。
果然,人不相同。
不过,懂得知足才能长久。
皇上拉住欲离开的安陵容,语气中是淡淡的惆怅:“百合粥就不必了,给朕清唱几句吧。”
安陵容看着笑不达眼底的皇上,试探问:“皇上想听什么?”
“苏轼的《江城子》”
这?
安陵容有了瞬间的迟疑,不过很快她将手抽开,后退几步清清嗓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凄凉婉转的嗓音在黑夜中更显哀思。
皇上索性将目光闭上,跟着安陵容的节奏进入过去的时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