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回答让甄嬛颔首认同,她趁机教导浣碧:“浣碧,很多事情不能只看眼前利弊,得再三思量,谋定而后动,不出手则于,一出手就得致敌于死地。”
浣碧并未完全明白,不过好在她现在万事听从甄嬛之话,忙点头道:“娘娘,奴婢听您的,奴婢会暗中盯着那人,搜集更多的证据,再等您吩咐。”
甄嬛见她受教,就先行让她退下,她还有事跟槿汐商谈:
“槿汐,我总觉得御膳房此事蹊跷,更像是一种试探,你说会是谁在暗中指使?”
槿汐分析道:“皇后教导娘娘宫务时十分尽心,她在前朝后宫又素有贤名,且她御下极严,宫中从未闹出这等贪腐之事,此事若是她指使,未免太过浅显,奴婢倒是觉得,谁最想夺回宫权,谁最有这个嫌疑。”
甄嬛心中还是存疑:“会不会太过粗暴了?”
槿汐举例:“华妃行事,历来直接,不能用常理概之,千鲤池,蜀锦,罚跪娘娘,哪一次不是简单直接。”
皇上对年家的心思,甄嬛已经知晓,此人若真是华妃的人,对她反而有用:“那就盯死御膳房,伺机牵出后面之人。”
剪秋有点猜不透皇后所为,见她看完账目心情还算不错,就出言相问:“娘娘,为何要让他们露出如此明显的破绽?”
“再小的权利交接时,都会生出事端,若是毫无错漏,又怎可让她放松,虚虚实实,本宫不过是提前送她点礼物罢了,这掌六宫可不是容易之事。”皇后的手指在账本轻轻比划着,如下棋子般将线条圈连起来。
“奴婢明白了,正是因为明显,莞嫔反而不敢轻举妄动,这就为娘娘您争得了时间。”
皇后的手指终于停止下来,她将账本递给剪秋:“不急,皇上的心思本宫也能猜到一二,且让她们先斗着罢,本宫要做一回渔翁。”
烛火跳跃之下,皇后笑得成竹在胸。
小夏子嘴甜腿勤,来到翊坤宫没几天就哄得华妃连连赏赐,今晚华妃一心盼着皇上来,结果却传来了他留宿永和宫的消息。
华妃一时气恼至极:“皇上才来本宫这里几天,安氏就迫不及待地使用狐媚之术将皇上勾去,颂芝,明日让安氏到本宫宫中,陪本宫好好说说话,教一教本宫如何勾引皇上。”
颂芝正欲答应,小夏子笑意盈盈的劝阻道:“华妃娘娘,此举万万不可,您若真的这样做了,皇上会生气的,皇上一生气,您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吗?”
华妃此次复宠,心中总有不踏实之感,对皇上的恩宠看得比以往还重,总是想牢牢抓住,好给自己增加点安全感,小夏子的劝说,让她心生无力:“小夏子,本宫心中慌,皇上每一次离开,本宫就担心再见不到,才格外的恨这些将皇上从本宫身边抢走的人,可你说得对,本宫要真找了安氏的麻烦,皇上又得跟本宫生气。”
小夏子来前,他师傅苏培盛只交代了一事,让他哄好华妃娘娘,可别让她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因此尽捡着她爱听的话说:
“娘娘,奴才在皇上跟前也有好几年了,皇上对娘娘的心意奴才看得真真的,再没有人能像娘娘一般让皇上放在心尖尖上想着,只是后宫人多口杂,若皇上独来您这一处,不是将娘娘您置于风口上吗?”
华妃闻言不停反问:“皇上当真想着本宫?”
小夏子不断点头哄说,终于让她心中的不安消散了几分,安静的返回内室歇下。
第二日,曹贵人前来翊坤宫请安时,华妃又自怨自艾起来。
曹贵人忙不断哄劝,好话说尽,才劝得华妃破涕为笑。
小夏子在一旁将曹贵人的言行记在了心中。
次日,皇上果然又来了翊坤宫里,华妃这才完全相信小夏子所说。
翊坤宫内每日被精心编造的好话哄骗着,沉浸在虚幻的情爱中。
养心殿中,皇上宣了甄远道单独觐见,授意他联络他人开始收集年羹尧罪证,然后伺机弹劾。
而华妃,身边可用之人仅剩一个颂芝,养心殿里所发生的事情,她全然未知。
春天向来不经过,夏日来时,皇上下旨择日到圆明园避暑。
报仇
“皇额娘,留您在紫禁城,儿子不放心,您就跟儿子一起吧,园子里凉快反而有利于您养病。”
临出发前,皇上特意来到寿康宫,再次劝说太后跟着一起前往圆明园。
“皇帝,你都做好准备了,是吗?”宫中的形势太后看在眼里,出言相问。
皇上早有安排:“儿子已经让十七弟盯着允俄府上,一有异动立马汇报。”
太后却更想知道他对年家最后的容忍在哪里:“允俄狂悖,心存不良,皇帝拿出祖宗家法收拾他就行,那年家跟华妃呢?”
皇上思怵道:“年羹尧已返回西北驻守,儿子已命岳钟琪暗中收拢军权,等儿子将允俄处理,至于年羹尧所犯国法,依律惩治就行,只是为了以防意外,华妃那里儿子已让人看着了。”
见皇上没有对年羹尧网开一面的想法,太后才完全放心下来,不过提到华妃她还是感慨“皇帝念旧啊。”
皇上却无奈痛述:“皇额娘,儿子当年亲手杀了华妃肚中孩儿,儿子彻夜心痛,对华妃一直心有愧疚,等这些事了了儿子想让她在宫中安生度日。”
太后心中暗叹皇上将女人想得太简单了,她提醒道:“只怕到时后宫积怨难平,华妃性子又太过刚烈,怕是难于两全。”
皇上一下子就想到丽常在的事,忙开口恳求:“所以儿子想求皇额娘到时看顾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