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装模做样轻叹一声:“说是心内郁结,身体一直不见好转。”
“以色侍人,就得趁着花期最盛时争宠,难不成要等到人老珠黄时吗?这宫里现在如死水一般,让本宫觉得甚是无趣,找个机会推一推莞嫔。”
“娘娘是想趁乱,揪出那人吗?”
“嗯!”
今夜,各宫都不好睡,碎玉轩里也是如此。
功夫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床榻上,爱欲蔓延,皇上在安陵容耳边戏谑挑逗:“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容儿,你真是让朕欲罢不能。”
安陵容面色潮红,身体发软一双雪白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娇娇滴滴的轻哼一声,这一声让皇上的骨头都酥了下来,抱着安陵容更是不撒手。
安陵容配合得极尽妍态,可眼里却是一片清明,那本医书上有着羞人的几章,说是失传已久的宫廷秘术专研男欢女爱,从外用之物,到内里媚功,都有专门之方,按照上述记载跟着练习,可让男人食髓知味,再难丢下。
从六月里起,她就开始偷偷习练,今晚一试果然比起前世侍寝时更为情热,床幔摇晃间,安陵容无声的笑了,笑得犹如一朵暗夜有毒的花,除了医术,香道,歌喉外她又多了一个慢慢网起猎物的工具。
甄嬛见果郡王时并没有避开槿汐,两人只不过借诗词互诉了一番人生感慨,并未有逾越之举,“娘娘,今晚十七爷的话,奴婢觉得有理,皇上要兼顾天下,后宫之中还得各方平衡,可他心里一直是有您的,您就先服软,去看看皇上吧。”
甄嬛跟皇上快三个月没见了,她心中一直憋着一股气,她想看看自己强撑下来皇上会不会念着两人的情意,再严惩害她失子的凶手,今晚皇上去了永和宫的消息,传遍后宫时,她觉得自己对皇上的心完全冷了:
“槿汐,我一直在想那个孩子,我这个做母亲的能为他做的,就是守了几个月的孝,可做父亲的,转头就有了新欢,先是淳儿,现在又是文嫔,皇上心里还有几分有我呢?”
槿汐比她看得清楚,后宫里的情爱虚无缥缈,不如自己的利益重要:“娘娘,您还记得您刚承宠时,奴婢曾劝过您,一心难求,但求用心,您这样跟皇上怄气下去,最终苦了的还是您,这个月您的份例已经被削减了不少,要不是还有淳贵人能伴君前,只怕那些奴才更得作践碎玉轩。”
最后更是苦口婆心的来了一句:“娘娘,君恩易逝,古来如此,您得早为自己打算才好。”
可甄嬛入宫后第一次遭受心伤,并非三言两语能够说动的,反而自怨自艾道:“我当初本就不想得宠,一切都是造化弄人,现在不过是回归最初罢了,日子再难也不过是如从前一般。”
槿汐心中无奈,只能让她多出去走走:“后日是中秋,皇后娘娘晓懿后宫,因着夏日喜降甘霖,地里的收成总算保住了大半,特跟皇上请旨,将在毓庆宫办一场家宴共庆佳节,娘娘,到时您还是去吧,解解心中闷气也好。”
甄嬛见槿汐一直在操心,为了不拂她的心意只能同意。
清晨,皇上起床上朝,安陵容睁开蒙松的双眼,眼里一汪春水,挣扎着也想起身为他更衣。
情事上的魇足,让男人极好说话,皇上愉悦的开口:“你身子还虚,再睡着吧,皇后那里朕派人去说,今日就免了你的请安,还有朕今晚过来用晚膳。”说着眼神别有意味的瞄了眼安陵容。
安陵容脸上顿时一片绯红,娇媚如骨开口:“那容儿等着您。”
皇上哈哈一笑,让安陵容又躺回床上后,才唤苏培盛进来伺候更衣。
等皇上走后,安陵容才叫忍冬她们进来,服侍自己梳洗。
宝鹊还不是很经事不解问:“娘娘,皇上不是免了您向皇后请安了吗?”
安陵容轻轻瞄着眉,轻轻淡淡说道:“年妃娘娘,当年盛宠之时,这请安可都是一日不落,本宫这点算得了什么,皇后才是后宫之主,不可不敬。”
年妃跟甄嬛盛宠时的做派,她得取其精华为自身所用,不到最后一刻撕开皇后的伪善时,她都得谨记妾妃本分。
半年多没来景仁宫了,今日格外的热闹,除了甄嬛还借口养病外,宫里的妃嫔都来了,连端妃都撑着一张病容出来了。
只是,主位上并未见皇后。
剪秋跟大家说明:“娘娘昨夜头风发了,一时起晚了,请各位小主稍等。”
昨夜发生的事,宫里都知道了,欣常在抱着看热闹的心思开口:
“文嫔娘娘,嫔妾从未知道您擅长歌艺,不知宫中姐妹可有福气聆听您的仙音呢。”
这话说得冒犯,直接将安陵容喻为宫里的歌伎了,偏欣常在为人就是以快言快语着称,安陵容要是盯着不放,反倒显得她小气,可要是不还击,就等以默认这个说法,前世她们可没少用这个攻击她,那时她两次获宠都是因为她人提携,自是自卑不敢反驳,今生她可不会惯着这些人。
她现在正愁再次复宠后没人立威,见欣常在有如前世一般先发难,她眼神一冷上下打量一番欣常在,然后沉声开口:
“欣常在既说了是仙音,自然只有天子能听,本宫因此得宠,是因为本宫谨记妃嫔职责以伺候皇上为己任,自然是圣心愉悦为上,而不是靠嘴上功夫说人长短,欣常在你说本宫说得可对?”
安陵容从前一向柔顺示人,鲜少有这样锋芒毕露的时候,众人一下被她唬住,欣常在被安陵容嘲弄的眼光看得很不自在,这是明晃晃的在说她不得宠,更是暗指她是个无事生非的长舌妇,她想反驳几句,可看到安陵容更明显的嘲讽之色,明白再说下去,只能让自己自取其辱,忙开口圆话:“文嫔娘娘高见,嫔妾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