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带上一具累赘的空盔甲,每走到一个地方就要面对探究的视线,没有尽头的叹息与打听,烦不胜烦的恶意与攻击,不需要居无定所,可以好好找个地方安定下来,而不是为了一点虚无缥缈的希望颠沛流离。
他已经差不多忘记小时候吃的食物是什么味道了,忘记人的体温有多温暖,忘记雪花落在皮肤上渐渐融化的感觉……但爱德华从没有忘记,也从没有放弃。
作为兄弟,爱德华为阿尔冯斯做的已经够多了。
那作为兄弟,阿尔冯也斯理所应当该做点什么。
——好冷。
瘦弱的骨头没有吸收足够的钙质,看起来一碰就碎,此刻却爆发出叫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腰部像是只有一根脊椎骨支撑,能清晰看到骨头的形状,瘦得掉san。
——好累。
“阿尔……”
“看着我,怪物,”阿尔冯斯松开了救生圈,落在爱德华跟无固定形状的流质之间,榨出这具躯体最后一点气力,“我在这里!”
从理论上来讲,野生动物狩猎的时候不会刻意挑肥拣瘦,但有条件的话,它们也会选择分量更多的猎物。
但处于违背常理跟家常便饭一样的地方,狩猎目标的选择也有更加奇诡的判定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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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认得那张脸,是它最先得到的脸,如果不是那张脸的主人净做多余的事,此刻它已经拥有了合理的人类身份,待在船上消磨时间,直到抵达人类居住的大陆,彻底逃离这片海域。
学习快速是它的特质,只是比起真善美,它学习起人类的负面情绪更加拿手。
张开的网只是瞬间就被愤怒燃透,它舍弃更加美味的肉食,笼罩了令它功亏一篑的人类。
——好臭。
——看来五感恢复也不净是好事……
“阿尔冯斯!”更加的愤怒的吼叫接踵而至,爱德华目眦欲裂,一副要把阿尔冯斯揍到二分之一死的狰狞模样,表情比只是裹住他的怪物还要凶恶,但配合他身上和手上的救生圈,就显得有些滑稽。
——好痛。
感受到自己在被吃掉,阿尔冯斯的思维却异常平静,他计算过船突然拉开距离之间的间隔,虽然当时是为了判断他如果松开手,怪物能否重新回到船上,答案是很沮丧的可以,所以他才要在水里一直拖住它……
但他也算出了下一次船突然窜出去的时机,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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