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将每次喻致远回来时张妈借口给他买的衣服统统拿了出来,不知道张妈什么时候买的,反正衣服袋子都是封起来的,压根都没有被他拆开过。
想了半天,喻灼最终选择了一套红色的条纹运动夹克,下身穿了一件休闲黑色卫裤,搭配了一双黑色山本鞋,穿戴之后,他盯着镜子里陌生的人看了两秒,眼见时间不够用了,才下楼跟着老陈去接牧洵。
……
考试的结束铃声响起,牧洵将笔帽盖上看向窗外,海城的气候较暖,昨晚一夜雨过后,今天便是个温暖的晴天,微风吹过,外面的树梢都跟着摇了摇。
牧洵走出考场,听到身后两个同考场的考生对考题的吐槽,轻轻一笑摇了摇头。
可能是运气好,这次的竞赛题出的基本上都在他的舒适区内,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考试他感觉自己总是心浮气躁的,如果不是自己强烈的心理暗示,有时候他竟然想摔下笔立刻跑到他在喻灼家里的卧室,把可能正在他床上睡觉的喻灼紧紧抱住,然后哪都不去。
但是一想到喻灼可能会骂他一顿,牧洵立刻就清醒了。
而如今考完了,他非常非常的想见到喻灼。于是不自觉地,牧洵加快了脚步,飞奔到楼下。
……
冬日的阳光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彼时稍显热闹的路边,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探着头在等着考生走出来。但是喻灼却静静地站在一旁,红衣似火,一下子就吸引了牧洵的目光。他皮肤白皙似雪,在阳光的映照下放佛透着光。黑色的眼珠宛如一汪潭水清澈而明亮,却盯着急急忙忙跑过来的牧洵,惊讶之际还隐隐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情愫。
牧洵温柔地笑了出来,蓝色的眼睛闪着光,一天的多烦躁之气在这一瞬间立刻被扫的一干二净,全部都被眼前这个人给填满,长腿一迈,他激动的跑过去,来不急刹住脚步,双手就圈起喻灼的腰,将他抱在怀里。
感受到自己的双脚被牧洵抱着离地,喻灼脸唰的一下就红了,他使劲将牧洵推开,站稳后退后几步,脸色愠怒:“……你是考疯了!”
牧洵深吸一口气,激动万分间才发现喻灼穿了“新衣服”,笑着说:“对,一看到你就忍不住想疯了。”
牧洵走近半步,眼神里都是喻灼的样子,傻傻道:“你真好看喻灼。”
喻灼听不得这些话,更何况现在两人正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他的眼神迅速躲开,淡淡道:“张妈给你做了庆功宴,回家吧,我饿了。”
牧洵赶忙牵着喻灼的袖口:“庆功宴?这么早。”
喻灼睨了牧洵一眼:“难不成要给你准备惨败宴?”
两人身高腿长,很快就走到了老陈停车的地方,喻灼了一眼牧洵抓着他不放的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牧洵变得这么黏人,于是手轻轻一抽:“回家了。”
意思是,有人,该松手了。
牧洵没说话,坐到车上抽空回着老陈的关心,大手则借着喻灼袖口宽大的掩盖悄悄的伸进去紧紧的握住喻灼的手。
晚上五六点,正是晚高峰的时段,尽管老陈仗着对海城道路的熟悉拐了好条路都无一幸免的堵上了,无聊间,老陈还谈论着各种新闻,但是没有一句话是落在后车座的两位少年身上,喻灼是从来都不回应的,牧洵倒是像真的听进去一样时不时地点点头。
直到……在狭小的车厢中,喻灼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他起先并没有在意,以为是从窗外飘进来的气味,但是把车窗摇上去之后,却发现气味更大了。
喻灼细细闻了吻,脊背忽然变得僵直,怪不得他觉得这气味熟悉,这貌似是牧洵信息素的味道,只不过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浓郁了不少!
“你没事吧?”喻灼偏头看向牧洵,发现他脸色和平常无异,但他却能从自己这个角度看到他的耳朵和眼角擦了点诡异的红。
牧洵反应有点迟钝,只将喻灼的手紧了紧,眼眸低垂摇了摇头。
喻灼和牧洵呆在一起的时间不短了,早就能辨别牧洵哪些表情是强撑着,哪些表情是发自内心的,这反映,眼神飘忽不定,双眉紧蹙,明显是强忍着骗他的。
可不应该啊,明明刚刚去接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间会这样。
“老陈,去医院!”喻灼抬起头,打断了老陈正在断断续续的念叨。
“医院?”老陈一时反应不过来,他们现在正好被堵在路中央,属于一种出不去走不了的一种局势,除非是叫救护车,要不然短时间内是出不去的。
“不用。”牧洵对着喻灼轻轻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对老陈说,“陈叔,我只是有点发烧,回去让张妈给我熬个药就好了,不至于再跑一趟医院。”
说着,牧洵还朝喻灼使了使眼色,那眼神中明显是难言之隐。
“真的吗?”老陈也被吓了一跳,自从牧洵来这之后从来都没有生过病,这要是有什么风寒感冒什么的,确实不是什么小事,但是牧洵的语气却很笃定,兴许是少年人,免疫力本来也强。
“真的,不用了,我靠着喻灼睡一会。”牧洵又说。
老陈赶紧把车内的暖气升高了一些,“哎,都怪我,昨天晚上应该带着你去找接小灼回来的,你看这是什么事。”
牧洵没再继续管老陈,拿起手机给喻灼发起了消息。
【我易感期好像到了】
喻灼反应了好一会这几个字,抬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牧洵,满眼皆是震惊。
可能是因为他信息素紊乱的缘故,喻灼即便因为肖楚安开的药表面上变成了alpha,可实际上他在分化的这几年里根本就没有经历过正常alpha的易感期,他上过alpha的生理课,据说,alpha的生理期是一年一到两次,可……牧洵这么突然,着实让他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