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
她听到这王贵人大呼小叫,感觉明天这事大概就能传遍整个皇宫了,只得比了个手势,噤声道:“姐姐声音还是小些,这事情还不一定,若是让陛下知道从姐姐这传出去了这话,怕是要责罚姐姐——”
王贵人听了这话,忍不住又惊又怒,但还是压低声音道:“妹妹此话从何处听得?!可能当真?!”
虞美人:“自是不能完全确定,但如今那梧桐殿防得跟铁桶一般,还有这话传出来,那可不是又蹊跷?!姐姐该知道,俗话说,可是无风不起浪——”
王贵人觉得有道理,但还是比往日谨慎些道:“虽是这个道理,但男子怀子实在太过骇人听闻了些,若是这是真的,那林吱吱这小贱人平日里还能好端端地在御花园散步呢?陛下不该把他用火烧死才是吗?!”
虞美人心里有些惊讶,这蠢货平日里蠢笨不堪,今天怎么看起来像是长了点脑子?!不过就算长了脑子,心肠却是越发歹毒!
虽然她不怎么瞧得上,但觉得用来对付林吱吱这小贱人正好!
她作出一副亲近的样子道:“姐姐说的可不是!若是林吱吱这小贱人怀子是真的,那可真该一把火把他烧死!”
“但姐姐也知道,这男子怀子,定也跟妖魔鬼怪一般,都能怀孩子了,怎么可能不会点妖法呢?!陛下定是被他蛊惑了,所以才把他当个宝贝,这也护着,那也护着——”
王贵人觉得虞美人说得有道理,面上有些动摇,虞美人再加一把火道:“姐姐可知,更离谱的是,据说太医院可是日日都将那些保胎的好药材往梧桐殿里送,这不是林吱吱那小贱人又是谁?”
“就算林吱吱这小贱人没怀子,那也该是里面有人怀了,我们往这药材里做点手脚,可不没什么坏处?——”
王贵人略一思忖,道:“妹妹说得没错,不管是不是林吱吱这小贱人,给这药材里加点东西总不碍事!都是保胎的药材了,左不过是些勾引陛下的小贱人——”
“不过,妹妹准备怎么做呢?——”
虞美人瞧王贵人上钩了,抿着嘴笑道:“妹妹托人在宫外买了些天花粉、麝香、藏红花、桃仁之类的药材,都是些落胎的药物,只需加在每日送往梧桐殿的那药汤里,绝对能让林吱吱那小贱人保不住胎!”
虞美人这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林吱吱怀了胎,王贵人没能再反应过来,听到这话便兴奋道:“还是妹妹厉害!”
虞美人接着道:“只可惜那送进梧桐殿的药都十分严格,妹妹在太医院和梧桐殿也找不到相熟的人,都这么长时间了,也实在没能把这药送进去——”
王贵人一听,立马比虞美人还急道:“怎么还没送进去呢?!直接让人加在汤里送进梧桐殿,不也一样吗?!”
虞美人按捺下心中的厌烦,强自笑道:“姐姐这说的,以我们和林吱吱那小贱人的关系,如今送汤过去,不是摆明让人防备吗?林吱吱那小贱人是绝对不会喝的,反倒还可能惹来一身骚,最后又被陛下责罚——”
王贵人眼珠子转了一圈,又道:“我记得我母亲曾说太医院有我们王家相熟的人,应该能帮我们做成这事!”
虞美人等的就是王贵人这话,立马道:“那便再好不过了!妹妹就知道,姐姐有太后姑母,又出身王家,定是有法子的!”
王贵人一脸得色道:“那自是!放心吧,过个十来日,定会有好消息传来!”
此时虞美人也不禁有些激动道:“那便恭喜姐姐,只待静候佳音了!”
大冬天的,林吱吱成日闷在梧桐殿里,也就天气好的时候出去走那么一会,而且许多时候还会撞见那群添堵的后妃,唯一的放风时间,也显得没那么美妙了——
随着月份渐长,身子也越发沉重,不过倒也不是没有好处,孙太医说胎儿如今已差不多怀稳,不用像之前再吃那些苦哈哈的保胎药了,不过那些养身子的药膳倒是还要一直用着。
这几日,皇帝倒是比平常繁忙了许多,经常批阅奏折到深夜才歇息,有时候为了避免林吱吱休息不好,便干脆歇息在了紫宸殿。
林吱吱不知道是不是怀了身子要敏感许多,好几个晚上醒来发现身边没人,若是以往,大概只会有些失落,或是觉着陛下是不是有什么事,如今倒是觉得十分难过,甚至忍不住自己一个人闷在被子里面哭,边哭又边觉得自己很丢人,明明不是什么大事······
这事情偏还被小喜子传到了张大海处,张大海又到皇帝跟前说了一番,皇帝自是自责不已,后来尽量批阅奏折不会很久,而且都会带到梧桐殿去处理。
当然,他近来如此忙碌却也是有原由的,不过是想把能处理的朝务尽快处理完,然后带林吱吱出去放放风。
近来林吱吱都只能憋在宫里,每天能出去转的地方也就那么大,时间也就那么多,如今孙太医都说林吱吱这胎怀稳了,他觉得也该让林吱吱出去透透风才是。只是林吱吱出宫,他自要陪他才是,那自然也得先把朝务处理妥当。
林吱吱知道后,都不禁羞红了脸,将脑袋埋在皇帝怀里,感觉都没法见人了,不禁带点嗔怪道:“小喜子怎么什么事都往外面说呢?!这么点事还传到陛下耳里,让陛下为吱吱费神······”
皇帝点了点他的鼻尖,一脸宠溺道:“怎么?!朕倒还是外人了?!有什么事还不能和朕说吗?——”
林吱吱:······
他不好意思地在皇帝怀里扭了扭身子道:“吱吱自是没有什么不能和陛下说的,只、只是这个也太过难为情了些,而且吱吱也并未如何,平白给陛下添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