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轻轻摸了摸肚子,想到这里面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每天还需要消耗能量值的小生命,不禁还是弯起了嘴角,觉得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宫中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朝野便都知道林吱吱被解除禁足的消息了,而且陛下待林吱吱,简直比以前还要更有过之而无不及!
满朝文武都很是怀疑,这林贵君是不是给皇帝下了什么迷魂药?!要不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这林贵君什么也没交待,这陛下怎么待林贵君比往日还好呢?!
······
却说皇帝这边,心下还是不太放心,命人着急忙慌将顾攸召进宫。
顾攸给皇帝行了礼,两人相对而坐。
皇帝稍有犹豫,还是直接道:“你可曾听闻天底下有男子怀孕之事?”
顾攸将折扇一下拍到手心,一脸兴奋道:“哎哟,陛下你这就可问对人了!你也知道,臣闲来无事,最爱听那些茶楼酒肆说书讲古,少时也爱四处游历,倒是听说了不少稀奇事——”
皇帝一脸不耐烦,冷着脸道:“别废话!”
顾攸端了面前的茶杯喝了口道:“好了、好了,陛下不要心急嘛——陛下可知,这闽越沿海一带,常有出海的渔民?”
皇帝皱了皱眉,“这和朕问你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顾攸一脸兴味道:“却说大海无边无际,这出海的渔民,有时候为了捕捞上一些名贵的珊瑚珍珠砗磲或是鱼蟹之类,能在海上少说漂泊数月半年,长时有时候能漂个两三年——”
“而这大海狂风巨啸甚多,暗涌漩涡之类更是数不胜数,更别说还有海怪鲨鱼之类,一般船上也少有女子,多的都是些粗汉、大老爷们。”
“陛下你想啊,这么多大老爷们,那方面需求该怎么解决嘛?!因而这男子和男子之间在一块,倒是一点也不稀奇,甚至闽越沿海一带,都还有契兄弟一说——”
“这所谓契兄弟,可是由官府专门发一张类似婚契的官契,结成契兄弟的两人,要相互照顾扶持,和夫妻没什么两样!”
皇帝虽听着觉得有些稀奇,但还是有些不耐烦道:“你说的这朕也有所耳闻,但和朕问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顾攸又喝了口水,一脸兴哉哉道:“哎哟,所以臣生活陛下不要心急嘛,听臣娓娓道来——”
“却说就是这闽越一带,有对契兄弟,两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哦,不对,应该说竹马竹马,以出海为生,几乎常年都漂泊在海上。”
“这两人一人生得俊朗,一人生得清秀,不过都是出海的一把好手,时间一长,两人到了年纪,出海也没法找到合适的老婆,两人本就竹马情谊,在海上又共同经历过生死,便干脆结成了契兄弟一块过日子。”
“可没想到,这两人中清秀的那个,某天突然觉得身体不舒服,嗜睡、爱吃酸的,后来找大夫一看,竟是怀了孩子!”
“虽然有些稀奇,但两人都是海上过日子的,长年累月攒了些家底,也不怎么和外界接触,便安安生生将孩子生了下来,一直在海上生活,后来还接连生了三,都是大胖小子,好生生地长到大,现在也跟着两个爹在海上讨生活呢——”
不得不说,修平君虽然看着一派风流模样,但这说起八卦来,和酒楼里的说书先生也有得一比,直将皇帝说得一愣一愣,觉得竟有这等奇事。
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人生子的时候,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不是都说女子生子,都跟过鬼门关一般,这男子生子,会比女子更加危险?!”
顾攸似沉吟一番道:“这倒未曾听细说,不过都生了三个大胖小子,想必应该没什么大碍。”
“而且臣还听说,一般女子生子,这女子若身体强健,生子便要容易许多,生了后也恢复得快许多,就像那些常年到田地里耕作的妇女,生子时总要容易些,那些常居深阁的大小姐,生子倒要凶险得多——”
皇帝不禁露出一副深思的表情,大为赞同道:“你说得有道理,你说生子的这男子,本来就是出海的一把好手,想来身体应该强健,因而生孩子时要容易一些。”
“不过即使如此,男子生子也该是不容易的······”
顾攸对皇帝再了解不过,陛下向来不喜野史八卦,如今竟耐性听了这许久,对这生子的男子还颇为关心,心中不由生出猜测道:“陛下,你怎么突然问这个,莫非?······”
若说这朝堂之中还有谁比较得皇帝信任,顾攸绝对算一个,毕竟顾攸从小跟在他身边,他对他这个表弟的性子自是十分了解,而顾攸对他的忠诚,他也很有把握。
之后有什么事情,还得让顾攸去做,皇帝便没隐瞒道:“嗯,吱吱怀了朕的孩子,不过此事暂且不宜声张,还须你替朕办几件事——”
顾攸瞳孔震惊,他方才虽然讲八卦讲得一股带劲,可那也是道听途说,那真正见过男子怀子这等稀奇事?!但、但他是有觉悟的,林贵君怀的可是陛下的孩子,就算林贵君是男子又如何?!
瞧陛下如今对林贵君这宝贝模样,林贵君和肚子里的孩子日后怕是不得了,他可不能显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于是很快调整了情绪道:“臣知晓,只是不知陛下想让臣办何事?”
皇帝:“既然闽越沿海一带契兄弟不足为奇,自然该有擅长此道的大夫,若是能找到能给男子接生的大夫便最好——此外,还有几味珍贵药材,需要你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