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终于肯出来了。快把船板搭上,让我过去跟小娘子小酌几杯。”
梁二郎一声令下,两个小厮立马把早就准备好的船板搬了过来,准确无误地搭在了两艘船之间。
见状,那边的女使婆子忙上前想要把船板挪开,无奈梁二郎这边带着的几个小厮力气极大,硬是将船板给压住了。
“梁嗣文,你疯了不成?我这船上还有国公家的姑娘们在,你有几条命得罪国公爷!”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梁二郎仰头大笑,显然是势在必得。
舒晚晚看得直摇头,看来男人精虫上脑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伍三姑娘显然没想到梁二郎胆子这么大,又气又急,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开口喊道:“难怪郑姐姐会跟你退婚,你简直是衣冠禽兽!”
听到伍三姑娘提到郑秋媛,梁二郎的笑声戛然而止,冷哼一声道:“那个不知好歹的女人,无趣得很,不过是稍微撩拨一下,就春心荡漾了,太容易得手,反而令人没了兴致,不如小娘你……”
舒晚晚听得眼神冷了又冷,生怕他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到船舱里的郑秋媛,忙开口喊了一声:“二郎。”
那边的梁二郎一愣,左右看了看,也没见有人,直到转过身看到舒晚晚,仔细瞧了瞧,露出一个惊艳的表情来。
长得人模狗样的,一脸渣男相。
舒晚晚故意把声音放得温柔轻佻,又装出一副妩媚模样来,见梁二郎看了过来,甚至将外衣褪了下来,半脱不脱地挂在两只胳膊上。
“二郎,青天白日的,姑娘怎么好让你过去,不如来我这儿,我这儿有上好的桃花酿,准保二郎喝了连家都不想回。”舒晚晚说着,身子歪在船边,笑得那叫一个风情万种。
本主好歹也是在风尘之地长大的,即便凭着弹了一手好琵琶,又是在籍官妓,那些青楼的妈妈也不敢让她接客,可见得多了,这勾搭人的姿态还不信手拈来。
那梁二郎眼睛都看直了,抛开了伍三姑娘不管,脚步轻浮地朝着舒晚晚这边走来,嘴上还说着:“这是哪家的行首,怎么我从来没见过?”
舒晚晚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笑得更妩媚,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啊眨,只差没眨到梁二郎心里去了。
“二郎胡说什么呢,怎么我就看着像勾栏院里的不成?”舒晚晚嗔怒,朝他啐了一口,从怀里把帕子抽出来,冲着他甩了一下,又笑道,“二郎还在等什么?莫不是要我过去不成?”
这一颦一笑直把梁二郎勾得心花怒放,醉得都要站不稳了,还要往船板上爬,一边还淫笑道:“小娘子别急,我这来了。”
几个小厮手忙脚乱地把梁二郎扶上了船板,他也没敢站起来,就这么手脚并用朝这边爬。
舒晚晚娇笑一声,扬着声音道:“京都里风流倜傥的梁二郎,怎得跟狗似的爬呢?”
伍三姑娘那艘船上当即传来笑声,就属伍三姑娘笑得最大声,还嚷嚷道:“是呀,永安侯的梁二郎,成了狗了!”
梁二郎却是丝毫不在意,甚至还痴痴地笑了起来:“那也是条风流狗,为了小娘子,别说做狗了,就是当牛做马,当条虫,我也心甘情愿。”
面对这么个衣冠禽兽,舒晚晚是怎么也笑不出来了,微微转头看了船舱里郑秋媛的衣角一眼,又是为她感到不值,又是气这该死的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