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型的明知故问,没话找话。
“自然是我一直派人盯着这里。”刘煜嘴角噙着一抹冷笑,看向舒晚晚的眼神带了几分玩味,“若不是如此,我怎么能知道,我费尽心思想要除掉的人,被晚晚你救了呢?”
舒晚晚笑不出来了,腰一软,头一低,只恨不得自己现在还在泥地里吹冷风。
“慕乘风的护卫找妾身想法子,妾身也不知道后头的人是王爷不是……”舒晚晚说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说不紧张是假的,对面坐着的可是说杀人就杀人的刘煜。
而且她这谎扯的,连她自己都不信,更别说刘煜了。
“不知道?”刘煜轻笑一声,似乎是伸手想要抬起舒晚晚的头,可手伸到一半又收了回去,“也罢,我也不过是把慕乘风会出现在这里的消息透露出去了而已,他若死在了这里,日后我不过就是麻烦一点,他若没死,也正好。”
“只不过我没想到,救了慕乘风的人,会是你。”刘煜语气忽然沉了下来,“晚晚,你该不会背叛我了吧?”
舒晚晚顿时觉得颈后一阵发凉,仿佛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了她脖子上一样。
“怎么会。”舒晚晚悄咪咪深吸了一口气,直起腰身来,理直气壮地说,“妾身生是王爷的人,死是王爷的鬼,怎么可能背叛王爷。”
“抬起头来。”
舒晚晚扯出一个标准的微笑,听话地抬起头。
“看着我。”
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圈,还是老老实实看向那张每次看到都会忍不住惊艳的脸。
“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刘煜重复了一遍舒晚晚刚才的话,面上似笑非笑,“晚晚可要记住这句话。”
“记住,妾身一定记住。”舒晚晚笑得更勉强。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她这个小女子为了保命说说谎话,应该不至于被打入拔舌地狱吧?
“你应该知道,我最恨骗我的人,晚晚是不会骗我的吧?”刘煜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又扯出一张帕子,慢条斯理把册子包了起来。
“不,不会。”舒晚晚舌头有些打结,心下犯虚,只觉得刘煜再问下去,她就要露馅了。
然而刘煜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突然蹲下身子,伸手扯住她的衣襟,嘴角含笑地看了她一眼,接着把包好的册子塞进了她怀里。
“只要是晚晚说的话,我都信。”刘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看似深情款款,但舒晚晚却觉得他看的似乎不是她,更像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低头看着怀里露出一角的册子,舒晚晚下意识想要抬手去拿,却听刘煜冷不防来了一句:“收好了,别弄脏,不然这拨弄琵琶弦的手废了可就可惜了。”
舒晚晚忙收了手,老实巴交地双手交叠放在腿上,规规矩矩坐好。
“下个月傅国公六十大寿,把这字帖作为慕乘风的贺礼送到傅国公手上。”
舒晚晚心下一凛,这就是刘煜那句“也正好”的意思所在了。仔细想想,这是刘煜交给她的第一个有实质性目的的任务。
“可是王爷,慕乘风只怕已经知道妾身是王爷的人了,这册子……”
“不妨事。”刘煜脸上露出一副饶有兴致的表情,“要是慕乘风已经知道了,那更有意思,慕乘风会怎么做,晚晚你又会怎么做,越是猜不透才越是有趣。”
舒晚晚错愕地看着刘煜,此时脑海中闪过一句话。
不是,他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