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右肩上已经分散着结了三四个痂,秦小娘拿一下下手不轻,直接把中间一个给扯得几乎要掉了,下边的皮正渗着血。
舒晚晚看着桃梳皱着眉想动手又不敢动手的模样,笑了笑说:“别怕,把它撕下来便是,若是不撕,下边的伤口不好愈合,保不准再化了脓,就麻烦了。”
桃梳眼睛有些泛红,又气又无奈道:“小娘也不躲躲。”
“有什么好躲的,你瞧不出秦小娘是故意的。”这后院虽然已经整顿了一番,但各院里怎能没几个盯梢的,都知道她右肩有伤,秦小娘那一下分明就是冲着她伤口来的。
多半是现下拿她拿她没办法,想着让她疼疼也能出口气。
冷不防桃梳就把那痂扯了下来,舒晚晚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眉头紧蹙,开口嗔骂:“怎么不先说一声?”
“说了小娘不得更疼。”桃梳用帕子把痂包了,转身拿了药膏,一边吹一边轻轻上药。
“扔了就是,包着做什么?”舒晚晚瞥了一眼她放在桌上的帕子,有些不解。
桃梳没回话,只是专心致志地抹着膏药,等涂了厚厚的一层,这才回答:“我小时候受伤,我娘就是这样,把结的痂包好,找个没人的地方埋了,说是这样能让伤口不留疤。”
舒晚晚失笑,把衣服拉上,手上系着衣带,说:“亏得你也信,埋土里还能长出来不成?”
桃梳没搭理她,正收拾桌上的药瓶,又听她问了句:“绿珠怎么还没回来?”
“是啊,这都好一会儿了。”桃梳停下手中的动作,往门口看了一眼,笑道,“你瞧,这不来了。”
只是绿珠的神色却有些不好。
“怎么?”她刚进门,舒晚晚就看了出来,当即问了。
“主君不在府中,奇怪的是,整天跟主君形影不离的李护卫却在,听周大管家说,主君天刚亮就套了马车出去了。”
“出去便出去了,难得休沐,许是要会什么有认……”舒晚晚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微微一动,“今天是四月……”
“四月初七。”桃梳顺口接了话,又问绿珠,“李湘可有说高州和兖州的消息?”
“李湘?”绿珠露出一个揶揄的表情,“你什么时候跟李护卫这么熟稔了,都能直呼他的名字了?”
桃梳知道她下一句话又要扯什么嫁人不嫁人的话了,先发制人作势要打,两人一时闹成一团。
然而听到“四月初七”四个字之后的舒晚晚却丝毫没关注她们,眼帘微垂,掩下心里抑制不住的情绪。
四月初七,周婉儿的生辰,他一大早就赶着出门,是去见她,给她庆生去了吧。
表情可以冷漠,话语可以疏离,行动却是积极。
“绿珠,去给秦小娘带句话,再加把猛火。”舒晚晚淡淡开口,抬眼时表情已经变得坚定。
她已经想好了,慕乘风答应她的那件事情。
只是在那之前,她得先把菜品的事情给落实了才行。
之前小厨房的灶台刚建好,不能生火,后来又受了伤,现下倒是可以试试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