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晚忍不住笑了笑,轻咳一声,调整了一下表情,推开门先是往外看了看,果然没瞧见刀光,这才直起腰板,伸手照了个跑堂的过来。
“我这女使刚吃过你家的酿桔,这会儿就开始肚子疼了,叫你们掌柜的过来,看看是不是这酿桔用的鱼不新鲜。”舒晚晚板着脸,眼神凌厉,煞有介事地说。
那跑堂的探着头看了桃梳一眼,不但没有慌乱,反而异常冷静地开口道:“这位娘子,我们广福楼用的食材素来是最为讲究的,菜肯定没有问题,您这侍女是不是另外吃了别家的东西?”
舒晚晚愣了一下,这剧情发展却是她始料未及的,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端出盛气凌人的模样,拿着眼角睨着他:“京都第一楼,也不过如此。”
跑堂的面色一变,语气也生硬了几分:“娘子可别随口污蔑,我们广福楼来的非富即贵,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
“眼下我女使在广福楼吃坏了肚子是事实,你既然不肯认,那我只能嚷嚷几声,让客人们给评评理了。”
听到舒晚晚这么说,桃梳很是配合地提高了声音,为显得更真实,甚至往地上一躺,疼得打起滚来。
跑堂的一看这模样,这才有些慌了,忙开口道:“两位客官小声些,我敢保证我们广福楼的菜不会有问题,你们若是这般吵嚷,惊扰了贵客,两位客官怕也难逃罪责。”
见舒晚晚还是不肯松口,跑堂的这才妥协道:“两位客官稍等,小的这就是请我家掌柜来。”
看着小二走了,舒晚晚忙上前捂住桃梳的嘴。别说那跑堂的怕惊扰别的客人,舒晚晚也是心惊胆战,生怕这点动静会把不知所踪的刀光给引了来,到时候她的计划可就全泡汤了。
原以为能支撑起这么大一家酒楼,掌柜的必定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者,可等见到人,舒晚晚大吃一惊,不为别的,只因广福楼的掌柜竟然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
她一进门,外头就有人顺手把门带上了,她站在原地,见舒晚晚坐在窗边,桃梳好好地站在一旁,便知自己被诓了,当即冷笑一声:“我杨清在京都经营广福楼多年,却没想京都女眷中也不都是名门淑女,竟还有泼皮无赖。”
“能见到京都第一楼的掌柜,破皮无赖也是使得的。”舒晚晚轻轻一笑,不动声色把人打量了一番。
杨清大大方方在桌前坐了,拿了筷子拨弄了几下桌上已经吃得没剩多少的菜,一边道:“娘子吃得可还好?”
“广福楼名不虚传,这酿桔别有一番特色,不过瞧着不像是中原口味。”
杨清点了点头,把筷子放下:“娘子看来在吃食上颇有几分心得,这酿桔源自南陲小镇,我家东家四处游历时品尝过,改良了一番,才有了这酿桔。”
说完,杨清看向舒晚晚,眼神带着几分探究:“不知娘子用这等下作手段诓了我来,有何时?”
终于说到正题上了。
舒晚晚没说话,只是给桃梳丢了个眼神。桃梳便拿了一旁放着的食盒,提到杨清身前,当着她的面打开,将里面的菜端了出来。
一道麻婆豆腐,一盘干煸豆角,一碟子宫保鸡丁。
舒晚晚自信一笑:“杨掌柜尝尝看。”
杨清一脸疑惑,看了看摆在身前的三道菜,神色微微一动:“娘子这是何意?”
“斗胆自荐,请杨掌柜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