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行,我瞧着茗青是个贴心的人儿。”慕乘风顺口把话接了过来,语气带着几分揶揄。
“你想得倒美,我的人你还惦记上了。”冯楚烟瞪了他一眼,有些不耐烦道,“来做什么?”
“你受了伤,我就不能来看看你了?”慕乘风转身走到窗边坐下,又冲外头喊了一声叫上茶。
冯楚烟连连冷笑:“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跟舒晚晚倒是一路货色。”
听她提到舒晚晚,慕乘风蓦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才把怀里的字帖拿了出来,朝她扔了过去。
冯楚烟抬手精准地接住,打开看了一眼,眉头一皱:“张行之?”
“这就是临安王给舒晚晚让混在给傅国公的贺礼中的字帖。”这事他之前来的时候只是浅浅提了一嘴,想着冯楚烟不宜费心神,到现在才把字帖拿了来。
“回头我让人去打听打听这字帖的来历。”冯楚烟把字帖放在一旁,抬眼看向他,“还有什么事?”
“延清那心上人的事。”慕乘风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原本想让舒晚晚去劝说劝说,可她怕我是在试探她,给拒了。”
冯楚烟忍不住笑出声来,直笑得伤口作痛,只得强压了下来,嘲讽道:“你俩前后脚都来找我出主意,怎么,我是你们的清客不成?”
“能得天门山门主做清客,真乃我慕乘风之幸。”慕乘风噙着一抹戏弄的笑意,带着几分得意。
冯楚烟不慌不忙,淡淡回了一句,轻而易举就把他的得意给击溃:“怕主君不是没办法说服舒晚晚,是不敢去见她吧?”
瞥见慕乘风的笑意僵住,随即神色变得复杂起来,这回换成冯楚烟得意地笑开了。
但冯楚烟也没笑多久,慕乘风很快就反击了一句:“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旻家孙女,天门山号令千万豪杰的门主,被沈随风压了一头,输了十年粮草,啧啧,真是丢人。”
随手抓了身边的枕头扔向慕乘风,冯楚烟一脸阴沉盯着慕乘风,咬着牙道:“你们沈家没一个好东西!”
慕乘风把枕头放到一边,饶有兴致地反问:“怎么就不是好东西了?莫不是我家大娘子被什么登徒子占了便宜?”
看着冯楚烟脸色更难看,慕乘风笑得更开怀,看来他是猜对了,这两人在真定府怕是还有别的故事。
看来即便是为了冯楚烟,沈家的事情他也得尽快做个了结才行。
眼神微微一黯,慕乘风脸上笑意不减,语气却柔和了不少:“延清与郑秋媛的事情,我也算是搭了桥牵了线,如今延清去了固州,郑秋媛我不能不帮着照看。”
“你照看你的,找我做什么?”冯楚烟面色缓了缓,却还是不客气地回道。
“舒晚晚对我有所顾忌,我便是去找她当面说了,她怕也畏手畏脚的,到时候只怕会坏事。”慕乘风面色严肃起来,郑秋媛的事情说到底是他跟魏延清失策了,如今是万万不能再出一点差错。
舒晚晚会有所顾虑是情理之中的事,怕只怕她想得太多,郑秋媛是个心思细腻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要是看出什么端倪来,那可就毁了魏延清的一桩好姻缘。
忽然想到什么,冯楚烟暗暗笑了笑,面上却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来,犹豫着道:“好,我且试试,尽量说服她便是。”
草船借箭,她也姑且借着舒晚晚的手出出被慕乘风嘲笑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