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舒晚晚从车窗探出头,看着正驾车的刀光,一脸无语。
“小娘若是不想刀光跟着,不如一会儿我找个由头缠住他,小娘趁机溜走?”桃梳别的地方不灵光,就这种时候反应最快,当即就出了主意。
“你当主君为何要刀光跟着我。”舒晚晚放下车窗帘子,愤愤地坐了回去,“甩开刀光容易,回头惹恼了主君,他再把玉佩给收了,我岂不是再出不来了。”
舒晚晚低头把玩着那只玉佩,又看向桃梳手里抱着的食盒,嘴角微微上扬。
罢了,刀光跟着就跟着吧,到时候再说。
刀光原以为舒晚晚难得出趟门,必定是要去什么胭脂水粉首饰店逛,却没想舒晚晚一路见到酒楼就要进,进去什么也不点,只四处看看就又出来,整得店里的小二瞧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几分戒备。
直到第四家店,终于有小二问出了之前的小二都没敢问的问题:“几位怕不是哪家的同行,来偷师来了吧?”
“瞧你说的,你这店一眼就看到头了,拢共就几张桌子,也没个客人,有什么好偷师的?”桃梳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
舒晚晚却是带着几分歉意对小二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刚准备去斜对面的酒楼再看看,却瞥见两个略有几分熟悉的身影。
桃梳顺着舒晚晚的视线看去,她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当即开口道:“咦,小娘,那位姑娘不是在琼林苑门口请小娘上马车的那位么?”
是了。舒晚晚莞尔一笑,正是那位郑秋媛,她旁边的那位也有过一面之缘,是还她帕子的那位公子。
瞧着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竟是不知何时关系这般亲厚了。
“他们去广福楼了。”
广福楼,京都最大的酒楼,坐落在内城东大街正中。
舒晚晚原本没想找广福楼,毕竟太过招摇,但之前几家酒楼人气都不令她满意,现下却是改变了主意,提着裙摆就朝广福楼走了去,桃梳连忙快步跟了上去。
刀光在最后头跟着,此时冷不防冒出一句:“小娘,只剩一个时辰了。”
舒晚晚充耳不闻,走到广福楼门口,抬头看着匾额上金色的三个大字,心潮澎湃。
如果借着广福楼把她改良过的小炒推广出去,必定能风靡景朝。
想着,舒晚晚抬脚走了进去,等看清楼内的光景,她这才明白为什么广福楼敢称京都第一楼。
一楼没放几张桌子,但布置却极为雅致,楼中间是一座别致的假山,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假山上还有涓涓细流,边上的池子里种着一些绿植,她也认不出是什么植物,只觉看着心旷神怡。
“几位客官,是第一次来广福楼吧?”小二眼尖,瞧着舒晚晚一脸新奇的模样,便猜了出来,“几位客官若只是想用个便饭,就请楼下坐,若想点几壶酒小酌慢饮,可上楼去,雅间静谧,还能欣赏京都繁华。”
舒晚晚微微颔首,淡淡开口道:“烦请寻个雅间。”
“好嘞,客官随我来。”小二热情地在前往引路,带着三人上了楼。
巧得很,刚上楼舒晚晚就看到郑秋媛的身影消失在右手最末的雅间门口。
“几位客官这边请。”小二已经推开不远处雅间的门,招呼几人过去,又道“这间雅间名叫清风拂柳,从窗户往外看能看到汴河以及州桥。”
顺着小二手指的方向,舒晚晚走到那扇窗边,眼前豁然开朗,不远处就是汴河,河边刚抽出新芽的柳条随风轻摇,好个清风拂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