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凡,敢如此坑骗陛下,她还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人,若被太子知晓,你说离王还护得住么?”林摹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眉梢一挑,嘴角勾起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眼中都是期待。
还别说,他居然有些隐隐期待呢!
公孙自横睨了他一眼,笑出声来,“实不相瞒,我也很好奇她会如何收场。”
“也许……用不着她去思考接下来如何应对陛下了,有人替她解决了呢?”
林摹嗯了一声,难得的坐正了身子,不解其意的盯着他,眉头紧锁,不敢相信的挤出一句来,“你的意思是说……他会?”
“谁知道呢?”公孙自横笑得狡黠,像只狐狸似的。
林摹摸了摸下颚双目眯成一条线,陷入了沉思中去。
如今的京城可谓热闹非凡,大家都翘首以盼离王回来之后该如何精彩。
毕竟那样一个平日里不务正业的人,忽然间有了如此惊天动地的变化,很难叫人不好奇接下来陛下会如何封赏。
七日后,行了大半段路程的队伍开始放慢了速度,随行的士兵虽不解,但也不敢多问。
荆瑶则是心里门清,这几日赫连钧都没露面,倒是有一只信鸽朝着京城的方向飞去了,他怕是也在想法子如何瞒天过海了。
客栈外红梅傲雪,檐下是一根又一根的冰柱,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明晃晃的悬在人的头顶。
荆瑶盯着那盛开的红梅眉头颦蹙,欺君之罪并非那么容易应对的,尤其是这些人中还有一部分是陛下派来的,她去过冀北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想要迈过这道关卡,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破釜沉舟。
“王妃在想什么?”翠薇端着客栈备好的酒菜进来,瞧见她立在窗边关怀的上前。
荆瑶摇了摇头转身走向桌边,望着眼前的饭菜毫无胃口可言,心不在焉的问了一句,“良渚那边可有消息了?”
从他们启程回京那日,她就将书信寄出去了,可直到现在都没有动静,要么是出了大事,要么就是书信半路被人劫持了。
翠薇苦恼的摇了摇头,弱弱的道:“尚未有回信,怕是……”
“恕奴婢多嘴,那些人都是在主家手脚不干净,才被撵出来的,恐怕早就拿着王妃的钱远走高飞了。”
怎么可能真的效命呢?
荆瑶却自信满满的摇头否定了她的这个想法,“他不是这种人,且等着吧!”
“夫君人呢?”
见她不愿意多言,翠薇也不敢再提及,如实回答,“今日未曾瞧见王爷。”
“不在?”荆瑶觉得奇怪,嘀咕了一句并未多说些什么。
用过午膳后,她正躺在床上小憩时男人忽然出现了,也不知在床榻上坐了多久,见她睁眼只是动作温柔的将人扶起。
“夫君可是有什么事?”荆瑶略加思索了一阵,问道。
屋内光线有些暗淡,男人脸上面色如常的道:“本王已经让翠薇给你收拾了行囊,入夜后由紫苑和暗卫护送你回京,齐云寺那边本王已经让人打点好了,不会有任何的意外发生。”
“夫君是要为妾身瞒下欺君大罪么?”荆瑶眼珠子转了转,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仿佛一个被感动的弱女子,不知所措的垂下头。
赫连钧理所当然的挑眉,“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护你有何不对的?算不得欺君之罪。”
荆瑶压下眼中的波涛汹涌,嘴角得逞的勾起一抹笑意,很好,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的,赫连钧能护到这个地步已然不错了。
只是还不够,如此固然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也直接抹去了她在冀北做出的所有贡献,一个能够让她成为百姓心目中,乃至直接得到陛下赏赐的机会。
男人的宠爱从来都是过眼云烟,只有实打实的权力金钱才是恒久的。
“听话。”见她沉默不语,落在赫连钧的眼中却成了她对自己的依依不舍,当下声音放得更低了,甚至带着些许的宠溺。
荆瑶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眸深情款款的凝望着他,毫无征兆的扑进男人的怀中,温柔细语,“妾身只是舍不得夫君。”
“不曾想自己居然给夫君增添了这许多的麻烦。”
“本王……未曾觉得麻烦。”也不知是不是拥抱她的动作越来越熟练了,面对她的投怀送抱不似先前的抗拒和僵硬,他居然变得喜欢这种感觉了,手轻轻的抚摸着女子的背安慰。
夜幕很快降临,当荆瑶和紫苑一块坐上马车的时候才知晓他的计划。
徐三娘戴着人皮面具出现在了她的面前,直到卸下伪装荆瑶瞬间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