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心领神会的将信取了回来。
赫连钧接过打开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面无表情的浏览完,就着烛火给焚毁了。
“祈福?”他一想到信上的内容,就觉得好笑。
这女人可真有意思,捅了那么大的篓子,轻飘飘的一句要去寺庙给他祈福,就将赫连丹霞的刀子挡了回去。
吃了那么大的一个哑巴亏,依照姑姑的性子怎么会息事宁人呢?
只是荆瑶整这么一出,姑姑别说是报复回去了,连这个念头都不敢动了。
毕竟寺庙那种地方不适合杀戮。
“这信是母妃传来的,看来确实是有事情发生了。”赫连钧看着燃烧完的灰烬莞尔道。
“可要属下去确认?”长河虽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拱手问道。
“不必了,紫苑不在府中,你给公孙自横修书一封,让他去庙里瞧瞧,人是否在庙中。”赫连钧拒绝了。
这件事情非同小可,若惊动了父皇,那女人可是犯下欺君大罪。
“若是紫苑不在府中,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人。”赫连钧眉心狠狠的跳了跳,不知为何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得令就下去照办了,大半夜的将笼子里头的鸽子揪出来放飞出去。
而荆瑶这头一赶路,就是数十天,日夜兼程,风餐露宿。
这在期间,苏可为总是示好套近乎,并未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三人渐渐的放下了戒备。
甚至对荆瑶尤为照顾,总是将自己的饭菜分给她吃。
作为一个长期锦衣玉食的人来说,这种和男人分食的行为本该是抗拒的,紫苑几次想要为她阻止,但荆瑶都不着痕迹的吃了进去。
在这样的情况下,拒绝食物,不就是故意让对方起疑心么?
“张兄如此消瘦,可得多补补才是。”苏克为离她很近,鼻息间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将碗里头的红烧肉全给她了。
这女人是个极爱干净的,每日都要沐浴,还总是小心谨慎。
他倒是要看看她能装多久。
张鸣是荆瑶给自己取的假名,听到他的话笑着道了声谢,三两口就给吃了。
再熬个四五日就能抵达冀北了,她姑且再忍着便是。
“你们二人关系倒是好。”路过的少东家打趣了一句。
本以为这几个人是累赘,不曾想一路下来非但没有拖后腿,还特别的能干,也不会喊苦。
就连荆瑶的双手也被磨出了茧子,一遇见下雨就得将马车上的货物迅速搬离,她本也没干过重活,起初有些吃力。
然而十多天下来,倒也适应了。
“是啊,我和张兄一见如故,只觉得相见恨晚呢!”苏克为大大咧咧的揽住她的脖子嚷嚷道。
少东家笑了笑径直回了房间。
荆瑶赔笑了两声,和他拉开了距离。
用过晚膳后她将紫苑和翠薇带到隐蔽处去商讨要事,三人蹲在一处面面相觑。
“王妃可要现在撤离,咱们离冀北就三五日的路程了?”翠薇压低声音提问。
紫苑却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分析,“眼下恰恰不能脱离商队,冀北旱情严重,咱们三个单独行动的话很有可能被那些落草为匪的人盯下。”
荆瑶赞同的点头,“你说的对,咱们不跟着商队的话很容易招来危险,还是和他们一道最为妥帖,万一遇见饿极的人拦路抢劫也好有个照应。”
只是那苏克为几乎寸步不离的跟着她们,实在是过于碍事,得想个法子摆脱掉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