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不管她犯下怎样的滔天大罪,哪怕是身份暴露在人前,赫连钧都将铭记这一刻。
而这些她积攒下来的怜悯也好,真心也罢,都是为了日后的自己。
这场雪将死气沉沉了八个多月的冀北浇活了。
然而这边已经进入了驿站内打算搞偷袭的赵昌德等人,也着实被吓了一跳。
“这……怎么会突然下雪了?”
“太诡异了,一点征兆都没有,莫非……”
跟在赵昌德身后的官兵们开始害怕起来,拿着刀的手跟着哆哆嗦嗦的,七嘴八舌的讨论个不停。
赵昌德怒道:“闭嘴,若有退怯者,本官杀了他。”
这才让他们住嘴的。
下雪了又怎样,离王也非死不可了。
却不知他的计划早就落空了,很快前去四处搜刮的官兵急急忙忙的跑回来,“大人,东边没有人。”
“大人,西边也没有人。”
“人呢?”赵昌德恼怒的抓住师爷的衣领逼问,气势汹汹的道:“你不是说万无一失么?不是说人都在的么?”
“现在人去了何处?”
“大人大人,属下……”师爷吓得脸色惨白,急于解释些什么。
话音未落呢,一道声音自他们的身后插了进来。
“赵大人,你可是在寻本王?”
来者一袭黑衣,墨发半挽起,一半风流一般邪,手执一把长剑慢悠悠的走过来。
他的身后跟随着的则是二十几个人,还有一些则出现在屋顶上,顷刻间将四周围堵得水泄不通。
“你……”赵昌德慌了,脸色大变,“怎么会,明明……”
“赵大人未免过于自负了,如何就觉得本王没有后手呢?”赫连钧眉梢一挑讥讽的问道。
“来人,拿下!”随即他右手一抬,一声令下。
赵昌德却大喊道:“你敢,离王就不怕陛下治罪么?本官就算有罪也轮不到你一个皇子来动用私刑,应当缉拿归案,运往京城,再上报大理寺查清,才能定罪。”
说到这里,他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嚣张的笑了起来。
到了京城,凭借自己手中握着的太子和自己同流合污的一些罪证,想要活命不也是轻而易举的么?
“赵大人不愧是为官的,果真熟读我大渊的律法,本王何时说了要对你动用私刑了。”赫连钧好笑的挑眉。
赵昌德恍惚了一瞬,没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
赫连钧则是往旁边让开了一条路来,紧跟着一堆百姓从外头蜂拥而至,嘴里大喊着。
“杀了贪官赵昌德,杀了赵昌德以儆效尤。”
好在长河及时的把百姓拦住,才避免了他们一股脑的冲过去。
赫连钧平静的看着他身边的那些个官兵,也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崔司马的人到来。
只是可惜,他没有这个机会了。
“本王不杀投降者,若有负隅顽抗者,格杀勿论。”
伴随着赫连钧一声令下,原本还个个打算拼死一搏的官兵们开始动摇了,纷纷放下了手中的刀。
还不忘对着赵昌德来了一句,“大人,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还不想死。”
“我也不想死。”
投降的人越来越多,赵昌德肉眼可见的乱了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