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大到哪怕是父母双亡,她也是人人尊敬的郡主,就算有名无实,可因着背靠太后,那些个千金小姐见到自己的时候,也得屈膝问好。
所以她总是很骄傲,甚至看不上许多女子。
因为她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易如反掌。
只是随着长大,想要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越来越难了。
而那些都是太后不能给自己的,只能去争,去抢,哪怕违背本心,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娟秀瞧着她这个样子心疼不已,轻声道:“郡主……要不咱们放弃吧!”
为了一个离王真的值得么?
白曦月凄凉一笑,侧目望向她,“娟秀,我何尝不想放弃,可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没有回头路了。”
“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的看着父亲留下的基业落入旁人手中么?他们踩在父亲和母亲的尸骨上,享受荣华富贵,却试图将我踢出去。”
“你说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若我不坐上那个位置,这辈子都无法真正的拿回一切。”
必须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凌驾于他们所有人之上。
娟秀静静的看着她,转身拿过一件披风给她披上,掷地有声的道:“奴婢愿意陪着郡主,刀山火海,在所不惜。”
白曦月会心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若有所思。
本质上她是欣赏荆问雁这个人的,有才华,有智谋,还有手段。
只是可惜了离王妃的位置只有一个,她想当,旁人再优秀,也必须让路。
“明日咱们去会会离王妃吧!再怎么样也是来了,总不能不打照面。”思忖许久,白曦月才缓缓道。
娟秀,“是。”
荆瑶这一昏迷直到深夜才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坐在床上久久不能缓过神来,额头都是冷汗。
苏可为掉入悬崖时说的那些话萦绕耳畔,就好似魔咒一般甩也甩不开,她梦见那人从悬崖下爬了回来,血淋淋的朝她笑着伸出手,质问她为什么。
就在她失神的瞬息,一杯水递到了眼前,荆瑶后知后觉的抬眼顺着他的手望去,对上男人那双含着秋水般的眸子。
“怎么?不过数月未见,就不认得为夫了?”赫连钧倒是很淡定,一开口又是那戏谑的语气。
荆瑶木讷的接过水杯,小口小口的抿着,静默不语,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赫连钧也不急,撩起衣袍就坐在床榻上,静静的等待她开口。
良久,荆瑶才将喝完的水杯重新递给他。
赫连钧:“???”
她不应该说些什么么?
男人没接,淡淡的道:“以往话不是很多么?今儿个哑巴了?”
“夫君要兴师问罪,还是等妾身休养几日再说,妾身如今虚弱着呢,怕是经不起夫君的拷问。”女子委屈的垂下眸,倒像是他的不对。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又见长了不少。
赫连钧被她气笑了,“你倒是会狡辩,本王还没治你的嘴呢,你倒是埋怨起本王来了。”
“堂堂王妃,不在内宅好生待着,私自外出该当何罪?”
因着救治冀北旱灾,所以赫连钧带头节衣缩食,夜里除了书房,其他地方的烛火早早的就熄灭了,就是为了多省下些许钱财去救济百姓。
这屋内唯一一盏煤油灯,还是因为怕她夜里醒来,才特意点上的。
摇曳的火光下,衬得女子越发明媚,理直气壮的直视他,“妾身为自己的夫君而来,何罪之有?大渊哪条律法规定不许妻子追随夫君的?”
“强词夺理。”赫连钧被她明媚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嘴角扬起一抹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笑意,伸手弹了弹她的脑门语气听着虽然愠怒,态度又不是那么一回事。
“过几日本王让长河送你回京城,此处不适合你待。”整理了一下表情,赫连钧又正色道。
这样娇生惯养的人,就适合金银珠宝围绕,锦衣华服拥簇,而不是随他来这地方吃苦受罪。
荆瑶说什么也不答应,“妾身不回去,夫君何时归家,妾身就何时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