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瑶爽快的就承认了,“是。”
可越是这样,少东家越难以镇定下来,好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又咽了回去,过了许久,才磨磨蹭蹭的来到她面前,毕恭毕敬的拱了拱手。
“草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王妃恕罪。”少东家头低下,悔不当初。
他虽然慧眼识珠,看出了对方是个女儿身,却偏偏不知道她居然是离王妃。
一路上还不停的使唤她们。
若早知如此……
“此处无人,少东家不必多礼,我是私自来冀北的,无人知晓,您也不必将我看作是离王妃,”荆瑶托腮,饶有兴致的打量他,笑着眯了眯眼道:“不过您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咱们不如联手,除掉面前的隐患?”
苏可为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凭借她们三人的力量实在是堪忧。
“这……”苏可为面露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最后狠了狠心一咬牙道:“你说你是离王妃,可有什么凭证,若有的话,草民愿听你的指挥。”
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他也不能和盘托出啊。
荆瑶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来,这玩意是赫连钧送给她的,除了能彰显身份以外,并无太大的实用。
少东家迟疑的拿在手中端详了好一会,毕恭毕敬的还给她,随即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草民的这批货物就是受离王殿下的嘱托送来的。”
“只是对外宣称行商,避免许多麻烦罢了。”
“眼瞅着要入冬了,离王殿下半个月前让人给在下飞鸽传书,让在下集一批御寒衣物送来,可这冀北如今处于水深火热中,并无几人敢来此。”
“那上头的货物也都是为了瞒天过海的。”
荆瑶一惊,这是她没料到的一点。
赫连钧倒是很有先见之明,居然早早的就安排好了一切,看来他也清楚这是一场持久战。
确定了她的身份之后,少东家没再有所隐瞒,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和盘托出。
月光逐渐躲进了云层中去,荆瑶安安静静的听着他的话,陷入了沉思中去。
上一世她和赫连钧的接触并不多,自然没有亲身领会过对方的厉害和手段,知晓的那些也都是他目的达成之后人人口口相传的罢了。
回到紫苑身边躺下时,荆瑶的心跳还在持续个不停。
不管如何,至少就目前来看,是个很好的消息。
商队是直奔冀北都城。
那苏可为就必须在进城之前彻底的消失,她后悔当初没从青黛手中购买一些毒药,要不然的话也不会沦落至此了。
明的不行,就只能来暗的了。
她轻轻摇醒了紫苑,和她小声说了自己的计划。
紫苑静悄悄的听着,了然于心的点了点头。
然而荆瑶不知道的是,少东家是个凡事求万全之策的,在得知苏可为乃太子派来的人之后,一回到马车内,就让管家给自己拿来笔墨,在微弱的烛火下,洋洋洒洒的写下了几行求救信。
一边将信卷起来,一边嘀咕,“这么危险的事情,不告知给殿下,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能是对方的对手么?”
“这离王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祖上三代岂不是白干了。”
很快他从鸽子笼里面将鸽子取出来,把竹筒小心翼翼的系在了它的脚腕上,还念念有词的道:“鸽子,就靠你了,离王殿下可一定要收到啊!”
这眼瞅着马上抵达冀北都城了,若出了意外,岂不是白忙活一场。
鸽子挥舞着翅膀飞向了高空中去,消失在了夜色中。
而与此同时的冀北都城内。
在赫连钧的安排下,城内逐渐的焕发了生机,百姓虽依旧活在水深火热中,但先前的惨状总算是没再发生了。
后厨内,白曦月大晚上的还在熬着汤药,就为了明日一早能够发送到灾民的手中去。
仅仅只是凭借她一己之力自然做不到这么多的,好在赫连钧召集了整个冀北会医术的人全都听命于她,这才没有那般忙碌。
“郡主,这大晚上的,您还是快些去休息吧!奴婢看着就行。”娟秀心疼得要命。
若非为了离王,郡主好好一个金枝玉叶,何苦千里迢迢的陪着来吃苦,偏偏那离王总是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