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知,服软是没用了的。
这都是孽缘呐!
若非当初夫人一念之差,又怎会有如今的果。
“王妃,王嬷嬷她……”翠薇对于王嬷嬷的到来有些意外,又结合那日王妃让人将其绑了问话,心中的疑惑越发的重了。
其中究竟有何隐情?
比起张嬷嬷,王嬷嬷对夫人可谓是赤胆忠心了,今儿个怎会找上门来。
“去告诉丹桂,就说王嬷嬷来我这儿了,务必把消息泄露给母亲知晓。”荆瑶眉眼低垂,漫不经心的交代了一句。
翠薇领命就去办了。
窗外又闪过李嬷嬷修剪花枝的身影,手中拿着一把巨大的剪刀,站在花丛中,目不斜视的盯着倚靠在矮榻上的女子。
她现在做事当真一点也不避着自己了,也不知道是故意做给自己看的。
李嬷嬷并未逗留太久,而是拿着自己的大剪刀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管她想做什么,只要不是损害离王府和王爷的事情,她都可以当作不知情。
……
话说两头,自从荆文池的寿辰后,杜氏接连受到打击,人也开始恍惚了,夜里总是噩梦连连。
荆文池见状便罢了她掌管中馈的权力,交给了丹桂。
殊不知这个举动让杜氏的情绪更加不受控制,甚至出现了胡言乱语的状况,逢人就抓住对方逼问,她的雁儿去了何处,她的武儿怎地不在府中。
“老爷,夫人这样实在是太吓人了,今儿个妾身路过她院子的时候,险些吓得一个踉跄。”晚膳的时候,丹桂一边伺候着男人用膳,一边若有若无的提起。
荆文池虽沉迷暖玉在怀,但也清楚对杜氏不能太过分。
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意料之外的。
他脸色沉了下来,不咸不淡的道:“那依你看应当如何?”
丹桂被胜利的喜悦冲晕了头脑,当下就迫不及待的道:“妾身认为,不如将夫人也一块送乡下去吧,免得传出去叫人笑话,对外就说夫人身子不好,去乡下养病去了。”
站在不远处的梨儿眉心一跳,这个蠢货。
她不会真以为坐到尚书位置的男人没有脑子吧?
果不其然,荆文池冷笑一声,将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桌面上,“放肆,她好歹也是我尚书府的夫人,送去乡下,你让我的面子往哪搁?”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眼下她神志不清了,府中中馈也尽在你手,难不成你还想让她死不成?”
荆文池的最后一句几乎冷到了极致,屋内的气氛顷刻间变得紧张。
“老爷恕罪。”丹桂吓得身子一哆嗦,顾不得怀有身孕,颤巍巍的就跪了下去,惶恐的解释,“妾身……妾身也只是为您着想,绝无此意啊!”
荆文池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落在那微微隆起的肚子上,神色才稍稍缓和,弯下身将人扶起来。
语气也变得宠溺,仿佛刚刚才放狠话,勃然大怒的人不是他。
“你向来体贴,我心中自是有数的,恪守本分,将孩子生下来才是大事,夫人那里我自会处理。”
丹桂还沉浸在他的怒火中,身子哆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牵强的挤出笑容,低眉顺眼的怯生生道:“妾身……明白了,是妾身逾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