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的情况如何?”太监刚走,宸妃就对着一旁的嬷嬷低声问。
一开始她就觉得荆问雁跟自己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有猫腻,虽说她一直按照自己的所有要求去和京城中的贵妇打交道,也都完成得很好。
可就是因为太完美了,让人挑不出毛病,她才更加的不安。
嬷嬷老老实实的回话,“一切如常,庙里的大师说了,王妃很是刻苦用心,每日都在抄写经书。”
“莫非是本宫想多了……”宸妃拧紧了眉宇自言自语起来。
嬷嬷笑着宽慰她,“老奴倒是觉得王妃说不定是真心想跟殿下过日子的,那荆尚书如今对您的态度不也谄媚了不少么?”
宸妃笑了笑并未搭话,她倒是希望如此,可每一次都事与愿违。
对别人的期望太高了,就容易失望。
在宫中这么多年,吸取的教训还不够么?
他们母子二人再不能走错一步了。
……
京城的风雨吹不到远在千里的冀北,可此处的凶险也叫人胆战心惊。
商队离冀北都城越来越近了,众人各怀心思。
不同于荆瑶的小心翼翼,苏可为很是明目张胆的开始磨起了剑,一把看似软绵绵的剑,却沾染着许多条人命。
这些都是他亲口跟她说的,夜里荆瑶睡不着时,这厮就总兴致勃勃的提起自己当初的英雄事迹。
奈何他作为一个杀手,实在是不懂得给女子讲睡前故事,都是一些血雨腥风的过往。
此时他们已经在冀北都城的郊外了,明日一早至多晌午便能进城了,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长途跋涉了这么久,总算能完成此处行商了。
篝火旁,男人霸道的挤开紫苑坐到荆瑶身边,笑得明媚张杨,“你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担心什么?”荆瑶讥讽的反问,“担心你杀了我夫君么?”
“嗯……”苏可为摇了摇头,脑子里像是在组织着语言,过了好一会才道:“你们这些大家闺秀,不是最怕守活寡么?赫连钧死了,你可不就是寡妇了?”
“可我怎么瞧着你非但不担心,反而很是期待……莫非,你早就想做寡妇了不成?”
“你……”紫苑听到这话气急败坏,被翠薇死死的拦住,“紫苑夫人消消气消消气。”
她们可打不过此人。
荆瑶面不改色的道:“为何要怕,男人死了再嫁就是,总不能你把他杀了,我就得为他殉情吧?”
苏可为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片刻后哈哈大笑,激动的直拍大腿。
突如其来的小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引了过去,众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
尤其是李管事稀里糊涂的挠了挠头,“这几人可真是奇怪。”
“可要老奴去看看?”
少东家却笑着神秘兮兮的摇了摇头,往篝火里丢了一根木棍,“您啊就别去煞风景了。”
李管事便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