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丹桂并不在乎他如何看自己的,自信满满的认为只要入住尚书府,所有的一切都会改变的。
两人腻歪到傍晚时分,丹桂吩咐人备下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时,荆府却差人过来将他叫走了。
本还温情满满的画面顷刻间就人走茶凉了,丹桂强颜欢笑的将人送走,等到门合上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了,逐渐龟裂开来。
“没名没份的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抵不过旁人三言两语就给叫走了。”她自嘲似的冷笑一声,敛了敛眸中的嫉妒。
旁边伺候着的梨儿贴心的宽慰她,“再过几日小姐不也是人上人了么?”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那尚书夫人早就人老珠黄,哪里敌得过小姐年轻貌美,更不用说现在有孕在身了。”
丹桂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拉住她的手摩挲起来,语气委屈,言语却蛊惑,“梨儿,你可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奴婢的命是小姐救的,自当为小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梨儿眉眼低垂,诚惶诚恐的表达着忠心耿耿的一面。
见她这般胆小怕事,丹桂才放心。
自从被赶出荆家,至亲抛弃,她死里逃生,总算是抓住一点点的救命稻草,又将清白之身献了出去,才得以有安稳的日子。
深知高门内宅的凶险,也就多留了几个心眼。
还好梨儿面容丑陋,又和自己一样无亲无故。
急急忙忙赶回府邸的荆文池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缓了缓气息才直奔待客厅。
正值盛夏,夜晚的院内池塘中的彼此起伏的蛙叫声。
客厅内,杜氏端坐着,面带笑意的宽慰起旁边父亲的心。
“你也不必为他开脱,老夫自己有眼睛,看得清。”杜父横了她一眼。
杜氏不敢再多言,只能规规矩矩的坐着。
杜家书香门第,虽算不上显贵,可到底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父亲的文人风骨更甚。
一手画技出神入化,年轻时还曾有幸入宫为先皇作画,家中被赏赐的牌匾至今还悬挂在宗祠处。
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父亲,也不知从何处听到这些消息,今儿个急吼吼的赶来兴师问罪,奈何夫君不在府中,坐等了一整日。
“岳父大人。”
正苦恼时,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来人大步流星的从门外而来,毕恭毕敬的对着高坐主位的杜父拱了拱手。
杜氏蹭的一下站起身,“夫君回来了。”
荆文池先是深深的看了一眼杜氏,来时便怀疑是不是她将人给请来的,可瞧见杜氏慌慌张张的神情,便心中了然。
这老家伙是自己来的。
“尚书大人公务繁忙,深夜才归,可叫老夫好等。”杜父扫了他一眼并未给什么好脸色,冷哼一声道。
荆文池低下头赔笑着解释,“这几日户部确实有好些事情要忙,若知晓岳父大人今日前来,小婿说什么也会赶来的。”